。人们再各自关上门回到房间里欢呼然后睡觉。
鹿炎揉了揉眉心,林如一伸手拿过扔去一边的手包,拿出一副连着前端的耳机,白净的手指捏着耳机的线子,给鹿炎戴上。
鹿炎坐着没动,也没有反对。只是稍微拨弄了一下,把耳机的位置小小的调整。
“这比放车载好。”
林如一笑咪咪的,看起来永远清新无害。
就快到新的一年了。
鹿森还不知道他所畏惧的黑暗又将袭来,并且会比他想象中更加让他难以接受,这一刻,他仍然沉浸在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美梦里。和许放远一起,过着他们此刻想要得到的生活。
许放远看着鹿森,觉得现在的一切都仍然可以维持。他只要努力就可以完成。
事实上,力量和努力只有一定的因果关系,并不能在平行时交叉,任何平行的东西全部无法交叉,这就是不用辩证的真理。
钟表的时针走向渐渐拔高,它们在缓慢的见证无尽的流逝。许放远的困意开始袭来,他两天没好好休息,此刻也算是放松下来感觉到劳累。
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呵欠,鹿森转头看向他,眼神关切。
“去睡吧。”
“再等会,等十二点我去放个炮,回头我们就睡觉。嘿嘿嘿,老婆我们等会来嘿嘿嘿。”
“还闹。”
鹿森轻轻打了他一下,像只猫一样又安静的窝在了许放远的身边,表情无比的温柔。
其实此刻他也有一点困意,不太明显的无力。鹿森最近熬夜的次数不算很多,但是平日里他也说不上很闲,打扫房间,洗衣做家务,应该也是忙碌的。只是他仍然觉得自己很多做得不够,无法和那些似乎天生灵敏的女孩子一样,大概是性别无法弥补的缺憾了。
嗯,其实对面街上的那条流浪狗生了小狗,鹿森还想抱一只回来,那里居住的老奶奶说可以给他留一只,只是鹿森还没和许放远说。他们以前没有养过宠物,鹿森忽然就想有一个可以陪伴的东西。
不知道许放远喜不喜欢,但鹿森想着,阿远该是不会讨厌的吧。
我们阿远其实是温柔又很善良的人。
想到这里,鹿森转过头看了看他,忽然很感谢他,他让自己此刻觉得无比幸福。
他的眼皮又重了一点,已经有些沉了。鹿森强打着精神,身旁的许放远似乎坚持的并不困难,这样子自己会睡在他前面。那样不好,总要陪他熬过这一场跨年。
他悄悄按上自己的小腹,感觉有一点痛。
不是很好的征兆,但是鹿森觉得自己可以忍受。无论如何别在这种时候显得这样不中用。
而且这段时间,似乎已经好很多了。偶尔也会像现在这样疼一下,但是往往难捱过一小会就好,一小会就可以好。
只要他控制住呼吸,尽量不要有太大的动作,可以瞒住他。
鹿森安静的不再发出声音,许放远的手摸上他的唇。鹿森轻轻咬住,许放远也不出声就这样和他玩,半晌之后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鹿森也笑出来。
是真的在笑,疼痛与他此刻温暖的快乐也不相关。
时针慢慢走向顶峰,继而又会一点点走向下坡,进行周而复始的循环,夺得那个站在最高处最长的时刻。
电视里的表演分贝也进入了最高处,鹿森开始耳鸣,他开始觉得热,一会该会出汗的。但是他仍然分得清环境,可以再咬牙继续忍,他知道节目进入尾声,新的一年即将来临,四处的炮声也开始响起。
许放远松开他,鹿森立刻跌回沙发上靠着。
“哈哈哈,我去放炮,老婆么么哒,等我回来。”
鹿森微微笑,抬头给他一个亲吻,他拼命克制着体内迸发出天翻地覆的难过,居然很平静的站起来。
“我陪你呀。”
“乖,你回房等我。等会你听到要害怕了。”许放远捏捏鹿森的脸,轻轻把他往卧室的方向推了一下。
鹿森没有反对,笑着目送许放远下楼。他踮着拖鞋,拿了两串很粗的鞭炮,从桌上带走了火机。许放远下楼,鹿森跌跌撞撞的往房间里冲。他想找点止疼药,吃了就多少会有一点作用。
等他回来就可以装作没有事情发生,明天他也就会忘记今晚的疼痛。
鹿森颤巍巍的伸手打开卧室门,随即他的瞳孔立刻放大——
两分钟后,距离房间最近,传进这所屋子里最大最清晰的放炮声响起。时钟也在完成了一个恒久的交叠。
新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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