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河”“回家”的口号,而带领着安东守捉军的健儿,数度冲破占据数量优势的敌阵。虽然身负数矢之创,而犹自呼喝悍战不止。
是以人人争相踊跃强渡过河,将本家叛党严阵以待的军阵,给冲的阵脚松动而一退再退,从辽河之畔一不可收拾的退走到,五十里外的要冲东梁城下,期间虽然有参与叛乱的军中宿将鼓舞呼号,又阵前执行军法往复连战数阵,而依旧不能挽回大体颓势,反倒是因此出现阵前的反戈和内讧。
最后以参与叛乱的本家宿将之一,梁河镇镇守使罗铁山被阵斩,定襄军副使罗亦农受伤落马被擒,浦宁城主兼东宁军副使不知所踪,而全阵崩溃彻底大败亏输。
其中大多数幸存的叛军,都束手就擒成了罗允孝的俘虏,仅有小部分死忠的马队,保护着叛党的领头人物,次席家老罗肃先和他临时拥立的傀儡罗湛戎,抢先仓皇逃遁而追之不及。
而败退回去的罗肃先一行人,似乎也丧失了继续在本家,坚持战斗下去的意志,而直接放弃了辽城所在,带着大批车马财货,向东南开州方向逃亡而去,目前暂且消息不明。
一日之后,内宰朱彦年和管领张义新等,被叛党监禁起来的重臣,开城迎接了罗允孝归还的大军,并且公开承认了他的代藩主的身份。
与此同时,罗允孝也当众宣布以罗湛基现存的子嗣,侥幸逃过屠戮和杀害的第三子,年方十三岁的罗启功,为下一代的藩主继承人。自己以兄长的身份暂摄其事,只待对方成年后,就逐步交还家政大权云云。
这样也多少从名分上敉平和按下了,罗藩本家之中可能存在分歧和争议,再加上他仍旧掌握着罗氏最主要的武力,一时之间上下只有称他贤德果干,恰如其分的赞颂声。
因此,除了南逃的叛党残余之外,他目前剩下的主要问题和对手,就是占据北面新城重镇的家老罗湛容和大将骆秉声了。
当然了在此之前,辽城之中刚刚生了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小插曲。
“蓉娘.蓉娘”
内典罗肆有些紧张的闯入内宅的一处院落中,紧促的叫喊道
直到门后露出一张,虽然已过中年却风韵不减的面容。
“赶快收拾东西。。”
他不由分说的拉着女人向内室二区。
“和我一起走。。”
“那又走的了么,。。”
女人表情变了变有些颤声道。
“又能去哪里呢。。”
“当然不是随罗肃先。。跑到南边去”
罗肆不得不按下急切,而耐心的解释道
“我私下自有一番渠道和退路。。”
“可以找个不为人知的地方,隐姓埋名起来。。”
“待到避过这个风头之后,凭借你我的私蓄。。”
“富足有余的度过余下的时日好了。。”
这一刻,他已经不复昔日寡言少语,唯命是从的模样;而是絮絮叨叨的就像是个
毕竟在背叛了侍奉了一辈子的老藩主之后,他剩下的精神支柱,就是这个女人和她所生的孩子了。
而正是因为余这个女人的私情和私下生出的孩子,以及保全自己和爱人的一点私心,成为了被人操纵反戈的把柄,才让他最终走出了那致命的一步。
“先喝口水吧.”
女人温柔的递给他一个杯盏。
“我这就去准备。。”
“皖儿呢,他为什么不在这里。。”
罗肆突然有想起了什么,对着女人的背影道
“快去找回来,时间紧迫啊。。”
“不用了。。”
女人突然转过身来。手中依旧是空空荡荡而毫无收拾细软的迹象。
“用不上了。。”
“为什么。。”
他惊讶的质问道,然后感到一股剧痛骤然在胸腹之间爆开来,佝偻着身子扑通一声滚倒在地上。
而身前的女人却在无动于衷的冷冷看着这一切;罗肆忽然觉得这个女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的令人害怕和恐惧,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看清楚过这个女子吧。
“你..”
然而,他既是心痛如绞,又是切切实实五内俱焚的已经说不出话来,只剩下一股股涌出的带血口筵和泡沫。
“只有你死了,我的儿子,才会是安心无忧的藩主之子啊”
女人幽幽的声音还在继续着。
“我才有可能活下去的机会。。”
这一刻罗肆已经彻底绝望了,他只觉得女人惨白的面孔,在眼前激烈晃动着,然后在胸腹的剧痛和烧灼当中逐渐模糊,而彻底陷入天地翻转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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