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之躯努力阻碍和杀伤着敌人的同时,也为身后那些家眷妇孺撤入内城,争取更多的时间。
随后一名家臣匆忙走近的低声几句,顿时让他勃然大怒起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
薛鼎峰向着左右怒吼道。
“还是躲在内宅不肯出来么。。”
“哪怕站出来露个脸,说几句话也好啊。。”
“现在还不出来与大伙儿共同进退,鼓舞士气和振作人心。。”
“难道要等到我们全死光了。。给罗贼卑躬屈膝的求饶么。”
“可是夫人说。。”
那名家臣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周旁一片或是不忿或是责切的灼人目光中,重新将话语咽了下去
“那娘们就在满嘴放屁。。”
薛鼎峰大失所望的呵斥道
“这么没有担待的藩主,要他作甚。。”
“薛安仁”
这时候他喊到一个名字。
“在。。”
“去把藩主身边的护卫给我撤下来。。”
薛鼎峰路出某种决然的表情。
“我这里更需要他们的力量。。”
“胆敢推脱抗拒者,以临阵脱逃论处杀无赦。。”
“我需要集中家中的每一分力量。。”
“薛氏在安东立家五百年,存亡就看今朝了”
“薛氏子弟就算是死,也要死得其所,”
“而不是躲在妇人怀里以泪洗面。。”
说到这里他甚至有些心灰意懒起来,又有些隐隐的后悔。这就是当初私心作祟,以为让年少不更事的小公子继位,更有利于他们这些元老宿臣的利益和权势;而坐视那一切的发生,所埋下的慢性祸根和流毒了。
正所谓一招错全盘错的孽债啊。现在这种局面,也不过是为当初不作为的错事和遗憾,慢慢的还债而已。
要是大公子还在的话,又何至于让事情一步步变成这个样子。也不用前进狼后进虎的一步步受制于人;至少最不济也可以带着亲族突围或是别做他想,就算轰轰烈烈战死而稍有无憾。
也比自己在前线拼命,却要忍受后方的庸弱无能和不作为,而坐视一点点转机和凭仗,就这么白白的随着时间流逝丧失掉。
“被我盯好了那些北兵”
想到这里,他又格外私下吩咐道
“一亦有所异动,就马上采取措施。。”
“就算是本家覆亡在今朝,也断然不能让他们轻易好过的。。”
突然他的动作停了下来,就听轰隆隆的几声催命般的震响声,却是敌从方城头上开始直接发炮了。
然后,就见主街两旁的城区内,砰砰的溅起数道烟尘来,却是都打偏在了无关紧要的房屋上。见到这一幕的薛鼎峰,却没有多少庆幸,而是心眼继续提了起来。
然后十几个呼吸的煎熬之后,硕大的数枚铁球再次飞掠过了小半个城区之后,径直落在了一只正在集结的队列里,顿时弹跳着炸开一片肢体乱飞的血雨腥风。连高擎的旗帜都被打断扫飞出去,而挂在了屋顶上。
“散开。。”
“寻找遮掩。。”
底下凄厉的喊声此起彼伏,这一喊不要紧,那些正在集结待命的军士和武装起来的青壮,固然是纷纷的四下走避。
却也让那些正在鱼贯进入内城的民众,顿然鸡飞狗跳的相互推挤和践踏起来,一时之间随着惨叫哀呼声不绝于耳,让内城门前的局面变得混乱起来。
就像是受到这两阵炮击的鼓励和提醒,更多的攻城器械开始出现在了被突破的城墙方向,然后又如雨点一般的朝着内城方向集结的兵马,猛烈抛投过来。
虽然因为千奇百怪的弹道和抛物线,而令准头实在不敢恭维,但是由此造成的伤害和混乱,却是更甚于之前的炮击。
因为那些市民百姓,开始不顾一切的相互践踏起来,甚至为了争端城门的位置,开始自相争斗和残杀起来。
“难道是天要亡我薛氏么。”
这一刻,薛鼎峰心中只剩下如此悲沧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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