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五章 爱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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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的感情是一个很奇妙的存在。

    前世，秦泽厌恶诺曼的根由，也不过是对他的人品和作为不耻。即使是死，秦泽恨的也绝对不是诺曼。

    他恨的是穆胥。

    若不是穆胥，诺曼哪来的底气、哪来的能力伤害到他？说到底，这一切都是因为穆胥的态度才会发生的。是穆胥对他的不重视，才会让诺曼有机可趁。所以，秦泽从来都不恨诺曼。没有诺曼，也会其他诺三诺四，这些人会层出不穷。只有穆胥坚定的护着他，才会让这种事情断绝。

    和来自陌生人的攻击不一样，穆胥是他的爱人，他们两人并肩作战那么多年，相爱相知。穆胥带给他的伤害，才是致命的。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也多是如此了。

    而现在，穆胥却告诉他，他一直瞧不上眼的诺曼才是罪魁祸首。

    秦泽伸出手，缓缓地接过穆胥手中的芯片。在拿起时，他的指尖忍不住颤抖。就是这一枚小小的芯片，让他死不瞑目，让他的孩子也被他的另一个父亲亲手杀死。

    秦泽眼前发黑，踉跄了一下扶住了身边的墙。他紧紧地摁压疼痛不止的太阳穴，那里阵阵发痛，让秦泽额头青筋暴起。

    穆胥试图起身去扶着他。

    “别过来！”秦泽厉声。

    穆胥僵在原地。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

    穆胥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对彼此深入骨髓的熟识，让他第一时刻就明白了秦泽的态度。

    那又如何呢？就算是情有可原，那又如何呢？

    他们之间经历了十年的失败的婚姻，再浓厚的感情也已经被消耗殆尽，只有冷掉的残渣在宣示着他们曾经的爱情。

    现在，秦泽对他恨之入骨。

    就算是找到了这个芯片，那又能改变什么？他们的爱情回不来了，他们的婚姻也挽救不了。

    穆胥只觉得心中一酸，他喃喃道，“你不能这样，小泽，你不能这样。这对我不公平。”

    “公平？”秦泽凄然地笑出声来，那笑声再也没有当初他们初识时的爽朗。

    穆胥还记得，当时秦泽以一人之力屠杀了上百机甲后，杀气凛然的闯入他的军队，无一人能拦住。那时，穆胥以为是突袭，当那个绝美到不似人类的少年出现时，他已经做好了攻击的准备。只见那个绝色少年像是没有感觉到他的戒备一样，反而浑身气势陡然一收，露出了一个爽朗的笑容。

    那一瞬间，晴空万里。穆胥只觉得自己的整个天空都亮了起来，那少年成为他人生中最耀眼而又特殊的存在。那时，穆胥就想，无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要得到这个少年，然后好好地爱他、保护他、珍惜他。

    结果是，不过十年，沧海桑田，少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笑容。

    穆胥眼睛泛酸，他听见已经成长为青年的少年继续道，声音里充满了心如死灰的仇恨，“我对你公平，谁对我的孩子公平？他死的时候，连睁开眼睛看一下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那也是我的孩子！”穆胥低吼道，痛苦不比秦泽少一丝一毫，“我爱他不比你爱他要少！”

    “可是他死了！”秦泽声音拔高，双目赤红，“因为我们，因为诺曼，因为这该死的芯片，他死了！我们都要为他的离开付出代价！”

    …………

    这次争吵到最后也没有结果，两人都不愿意再过多的提及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丧子之痛究竟有多么痛苦，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体会。

    不过，他们依旧是有默契的。秦泽没有提离婚，穆胥也不想离婚。他们都知道彼此在等着那个孩子的再次出现。为此，已然无法再度回到过去的两人，还是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夫妻关系。

    做着亲密的事情时，穆胥用炙热而又专注的眼神凝视着身下秦泽带着汗水、包含情|欲的绝美面庞，附身想要亲吻他。下一刻，秦泽偏过头去，睁开的眼睛里满是冷漠。

    穆胥所有的旖旎情思消失殆尽。

    …………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两人度过了一个月。

    一个月后，最后一次军事会议将在沃尔曼星召开。这次会议后，沃尔曼将变为首都星；没有名字的帝国将被命名为诺威帝国；诺亚将成为帝国的皇帝；诺曼将成为皇室；秦泽将被取消将军职务，变成只需要负责伺候穆胥的Omega。

    临出门时，秦泽神情冷漠地对站在他身后沉默不语的穆胥说道，“我不会答应让诺亚成为新帝国的皇帝。”

    穆胥一怔，回过神来立刻回答，“我并没有这个打算。”

    “哦？”秦泽忍不住讽刺道，“那你打算让谁当？直接让诺曼当？也是，他的城府和心机的确有资格成为皇帝，更有资格成为亡国之君。”

    跟在他们两人身后的副官忍不住留下冷汗。

    泽将军这句话的意思已经是太明显了，明明白白在警告穆胥将军，如果敢让诺曼当皇帝，那么他会造反。

    这样神一样的将军如果造反，只怕帝国会瞬间分裂，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稳定。可以说，如今大家可以坐在一个会议室里，和平地召开军事会议，很大的原因就是有泽将军和穆胥将军两人在坐镇。他们其中一个但凡不愿意这种现状或者对新的帝国皇帝人选不满，那么下场就是刚刚结束的战争将再度爆发。

    真不知道两位将军之间发生了什么。明明一个月前两人还你侬我侬，穆胥将军还在战场上向泽将军求婚，为什么眨眼间，两人就好像是变成了生死仇敌。

    “我没有让诺曼成为皇帝的意思。”明知道秦泽是故意的，穆胥还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我对他的恨意不比你少……”

    秦泽不再回答他，径直地带着自己的副官上了悬浮车。

    穆胥的回答声音很小，并没有让站在身后的副官听见。现在看见秦泽的离开，那副官露出了义愤填膺的神情，不满道，“将军，泽将军也太不识大体了，他不过是个Omega，竟然如此和您说话。您和诺曼少爷是青梅竹马，将帝国给诺曼少爷和诺亚少爷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穆胥跟着秦泽往前走，头也不回的说，“以后，你就不是我的副官了，你也不用当兵了，滚。”

    副官脸色顿时一片煞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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