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这他妈纯粹是打连子!
“嘿嘿,玩的真溜。”凌老爷子格格一笑,古井一般的瞳仁微波游离:“这位先生,您能看出是什么病吗?”
凌老爷子突然说了“先生”二字,还说的如此郑重,可见已经对那仵作释疑了,言语中还带有几分敬重。
那个仵作突然面色一凛,悲悯的说道:“畜牲啊!他们都是被人亵渎而死的!”
“亵……”陈青刚要开口,突然就顿住了,脑海中突然闪现出“前世”的一个词汇——恋童癖。
他不禁抽了口凉气,不可思议的看着那个仵作,还是颤抖着开了口:“能确……定吗?”
那仵作往陈青这里走了两步,端起油腻腻的灯盏往尸体那一移,双眼如同鬼火一般闪烁不定:“他们被喂了药。”
他道了声“得罪”,便用手轻轻翻来尸体的眼皮,又掰开嘴好让大家看清楚舌苔,声音沙哑的如同被烟熏过:“他们才多大点?经得住那帮畜牲糟蹋?”
说完便心有不忍的把薄被一掀,尸体完完全全的裸露出来,陈青连忙扭头不忍再看。
“听说有种药吃下去乖的跟小猫似的,道上的青皮拐卖良家女子经常玩的把戏。孩子才多大,能吃这药?就算不死,这辈子也完了。”
凌老爷子也只是略略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去,幽幽的叹了口气。
仵作端着灯盏,脸上苍白的如同窗纸:“你们要找的孙六之前也找过我,我们两人悄悄的查访了好些日子,这样的尸体,我们一共翻验了三个,都是一样的。”
陈青细牙紧紧的咬着,拳头不禁捏的发白:“孙六什么时候跟你断了联系的?”
“四天前。”仵作微微抬起眼睑,意味深长的看着陈青。
凌老爷子看了陈青一眼,眉头皱了皱说道:“看来也是凶多吉少。那朝阳观里养了不少人,县衙里……估摸着也打通了。”
仵作默默的点点头,然后说道:“有可能不光是县衙,府衙里可能都连着了。”
府衙?凌老爷子和陈青听了心里陡然一惊!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想到要是知州那头也陷在里面,那可就糟了!
屋里一下子便陷入了沉默,凌老爷子心里已经掂量出事情的分量。
不怕暴徒伤天害理,就怕衙门不了了之!
可更怕的是自己不知轻重的趟了进来,万一步了孙六的后尘……那个孙六肯定查到什么了!
仵作瞅着陈青缓缓的说道:“这尸体我今天就要放回墓中了,也不方便保存,你们要想查验,就抓紧点。”
陈青摇了摇头,他已经相信了仵作的话,他不忍心看那个可怜的惨遭戕害的小小尸身,一眼都不忍细看。
洪兰璜道貌岸然的模样深深的印在陈青的脑中,好一尊传道授业为人敬仰的活神仙!
任凭你烧杀抢掠,无非凶恶罢了,可是这般残忍手段对待可怜的无知孩童,当真禽兽不如,丧尽天良!
陈青阴沉的脸上罩着一层凛冽凶芒,拳头紧紧的握着,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把那贼道士片片撕碎!
仵作古井一般的双眸幽幽的泛着光:“真的不打算看了?今晚我就要安放啦。”
陈青重重的一叹,心有不忍的摇了摇头:“不忍心呐,不敢看。”
凌老爷子也微微闭了眼,不做言语。
临走之时,陈青和凌老爷子心里沉甸甸的,郁的如同塞了棉花。脑中却被仵作最后的一句话震的嗡嗡作响。
“死人并不可怕,活人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