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比较讲究,胃病,脏的东西不能吃,不吃东西也不行。
江荷“嗯”了一声:“先睡吧。”
从江荷偶尔省略状语偶尔省略补语的语句中,褚夏有时候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脑回路,比如这个“先”是基于什么样的情况说出的?
撇开整洁程度不谈,连日来缺乏睡眠的褚夏真是能做到倒头就睡,和江荷说完话,再一闭眼,没一会儿就睡着了,与深睡眠只差临门一脚的当头,江荷用肩肘将她推醒。
褚夏揉揉眼睛,只见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多了袋蔓越莓饼干。
“这是……”
“饼干。”
“……”废话!
对着江荷宛若孩童的黑葡萄眼睛,褚夏实在发不出脾气,耐着性子又问道:“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褚夏:“…………”
我不问了还不成吗?!让你话多!
江荷目睹了褚夏的微表情变化,不由心道这起床气哪里是一点半点?
拆开包装,咬了一口,饼干烘焙得很酥脆,奶香浓郁却不怎么甜腻,又有酸酸的蔓越莓干点缀,调和了纯粹的甜味,酸味持久度更长,刺激味蕾与舌苔,加速了唾液的分泌,使人食欲大增。
江荷吃了一碗老鸭粉丝汤和一笼蟹黄汤包才“锒铛入狱”,并不饿,只闭目养神。
褚夏指间捏着一块蔓越莓饼干,凑至她嘴边,些微的触感使江荷又睁开眼,垂眸,看着方形的黄色饼干,盯着褚夏的指尖,然后,刻意隔开褚夏的手指默不作声地吃了下去。
褚夏自己吃了第二块饼干,又要喂给江荷,江荷说:“我没胃口,你吃。”
一袋饼干,片刻间被褚夏一扫而空,民以食为天这句至理名言她在眼□□会得刻骨铭心,唯一的缺点是——有点干,口渴。
褚夏没将江荷说的所谓“天上掉下来的”当真,却也没打算追究这袋饼干究竟是从何而来。她没吸毒,也不知道那5克□□是怎么回事,符倩这会儿肯定在为自己的事儿忙得不可开交,最迟明天会有个说法,涉毒这事儿可大可小,她的前途指不定就这么毁了,如果一定要从高处摔落,无论心里有多不甘多恐慌,至少要保持微笑,不给别人肆无忌惮放声大笑的可能性。
她要好好睡一觉,迎接明天的太阳。
呼吸声渐渐平稳舒缓。
江荷望着褚夏的面容,她左眼眼角的泪痣,真的很别致。
“喵呜——!”
獏轻盈纤巧的猫身越过铁栅栏,在空中旋转跳跃,四条小短腿踩在褚夏的小腹上,紧急刹车,甩甩脑袋,猫嘴一松,将一副黑手套送到江荷面前。
从手套里抖落一根铁丝,右手拿着铁丝,对准手铐的锁孔,两三下,手铐应声打开。
揉了揉手腕,舔了舔嘴角,一点点饼干残渣,很甜。
褚夏睡得很沉,丝毫未觉身边的动静。
江荷的目光游移在褚夏的脸上,似乎想起什么。
“獏,再带瓶水过来。”
獏一屁股坐在木板上,狠狠摇脑袋。
江荷失声一笑,将它提溜到怀里,给它顺毛:“养乐多总行吧?”
獏安逸地窝在她怀里,不作声。
江荷无奈地摇摇头,咬破食指,喂了点血,獏吃饱喝足了这才屁颠屁颠的往外跑。
归于平静,只剩两个人频率不同的呼吸起伏。
江荷靠着石墙,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然后戴上手套。
探头过去,褚夏穿着Steve J & Yoni P的牛仔连身裙,拉链在背后,江荷歪歪脑袋,真是……不好办呢。
轻轻拉开拉链,左手托住她的脑袋,右手缓缓将她的衣服拽到半腰的位置,左手依旧保持虚托的姿势,食指与中指并住,摸到后颈的一处穴位,停在那儿不动。右手伸进衣服里,往下,伸长手指,够到腰窝处,并指按住。
晚十点,警员巡逻查房。
亏得哄拥而上的媒体记者,连保洁人员都知道拘留所里今天关进来一个年轻的女明星,后面又进来一个袭警的高个姑娘,两个人占一间房,女明星的经纪公司还派人过来疏通打点,于是把摄像头也给关了。
再拐一个弯,就是她们那间房。
警员正准备打道回府,隐隐约约地听见人声——
“我不建议你太频繁地进入到她梦里。”
“定金收到了,我们不会爽约。”
“再棘手也会办。”
“这个月,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啧,这梦话说得怪瘆人的。”警员缩了缩脑袋,打着呵欠转身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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