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过一样。
他心里有点莫名其妙的发慌,再看着身上的衣服,还是梦里那件白衬衫,上边并列排着几枚黑色的扣子。
呼吸有些不畅,他犹豫着解开了衬衫最上边那一颗扣子,然而并不管用,他就解开了第二颗,第三颗。解完后,却觉得口渴。
这感觉……太奇怪了。
呼吸不畅……唔……好渴。
“水……渴。”他喃喃着,接着便有人取过枚杯子来,将温水送到嘴边。
过了一会,隐约听到一点布料摩擦的声响,便有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唇,将一口水渡了过来。
他下意识便觉得安定下来。
眼皮跳了跳,他总算是醒了过来。
一睁眼,谭漓担忧的脸就放大展现在面前,他下意识把手贴在脸上往外一推,听到谭漓松了口气道,“你终于醒了。”
“……怎么回事?”
“你似乎陷入了梦魇。”谭漓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方才走到昨夜你猜灯谜的那个地方时候,你就忽然昏了过去,怎么唤都唤不醒,我就先带你回了客栈。”
臣乾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脑子依然很疼,但这次他至少没在梦里那样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这着实也让他多了几分安全感。
“醒了就好,只是我现在的修为无法探查你的状况。你……有无大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无妨。”臣乾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身上穿的是那件银边白袍。
方才他是做了个梦中梦。
但臣乾到底没想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睡过去做梦。
传承里倒是有一些关于平白做梦的记忆,只是跟他现在的状况并不吻合,也就无从考究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
“已经酉时了。”谭漓推开窗户指着外边亮起的灯火,天色已经擦黑了。
“我睡了一天?”
谭漓点了点头。
“今天还去么?”他的心情似乎不错的样子。
“不了。”臣乾摇头,“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现在就去,那便再等等。”
“唔,那你想找国气做什么?”
“这种气运很有用的。”臣乾看着窗外的灯火,上去把窗户关上“对你一统修真界会有很大的帮助。”
“嗯。”谭漓没说他已经暗地控制了流火宗的大半势力,甚至已经把数目不少的一些小门小派的魔修尽数化为自己的势力。只待他修为再晋升一些,便能一举压过宗主。掌握了流火宗这个第一大宗派,其他的势力自然不在话下。
谭漓没说他早就动用手下有限的资源去寻找臣乾,但永远一无所获。每次听到手下传来的,“疑似”臣乾的人出现在哪里的消息,他都一定要去看看,即使他自己也清楚这么做能碰到臣乾的几率小的可怜。
臣乾对他的说的每句话他都牢牢记在心上。
尽管有时候他也会想,臣乾是不是只是在逗一个七岁的孩童,故意开的一个玩笑话。
……只是。
……不管是不是玩笑,既然已经答应,那就别想贸然离开了。
谭漓面上羞涩一笑,“你对我那么好,我要什么报答你?”
“以身相许?”臣乾习惯性脱口而出。
然后看到谭漓眼中的笑意加深,“好啊。”
“好个鬼啊,我开玩笑的。”臣乾瞥了他一眼,如画美色又一次晃花了眼睛,但到底还是态度坚决。“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你当这是在演话本小说么。”
“所以你这是在嫌弃我?”谭漓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嫌弃我???”
“我哪有嫌弃你?”
“你这难道不是在嫌弃吗?”
“……你想多了,我没……”
“你嫌弃我!你居然嫌弃我!”谭漓手捂胸口,眼圈泛红,像是要掉下泪来。“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觉得我烦,我又怎么惹你不高兴了?”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臣乾赶紧稳住这个小祖宗。“我错了还不成,你实力又强又聪明又厉害又能干,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那你的意思是你觉得我很丑了?!”
“你当然不丑!”臣乾赶忙解释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在你心里我最好看吗?”
“对,我心里你是最好看的。”臣乾本来莫名其妙这对白怎么越来越奇怪,但看到谭漓终于满意起来的脸,还是松了一口气,没心情去想更多了。
总算是把女票哄住了。
……等等我哪来的女票?!
……excuse me???
与此同时,大陆的另一边,一个以灵气充沛而出名,但危险程度极高的裂谷丛林里。嘴角挂着油污,手里抱着只啃了一半烤鸡的面容俊朗的少年拿着根树枝戳着躺在地上的一团满身泥的人形物体。
“奇怪了,有师尊的禁咒封锁,这里怎么还会有人进的来?”
“全身是泥,好惨啊,他是打算把自己做成叫花鸡吗。”
“这是死了吗?死了那肉还好吃吗?”
“唔,算了。”钟明铭把吃剩下的骨头随地一丢,扯了几片干净的树叶擦擦有些油腻的手指头。“人肉不好吃,师尊说人肉发酸,噫,发酸的肉,那是要多难吃啊。”
他对着那泥人自言自语了一会,看到泥人稍微动了动,像是恢复了意识。他马上高兴地从地上站起来。“就算不能吃,既然是个活的那应该也可以陪我玩了。师尊不让我出去,啊,怎么就还剩三个月啊,我想出去啊我好想吃火锅桂花糕糖醋里脊油炸大虾福跳墙宫保鸡丁西红柿牛肉梅菜扣肉啊……”
像是被他这一大段话刺激到似的,那泥人从地上动了动,跪坐起来咳了两声,带着湿意的泥水滴滴答答从身上滑下来。那泥人甩了甩手上的泥,手一抹脸,终于是把视线从泥水里解放出来。
“哎,你醒啦?”
魏池棠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眼就看到一个面容英俊的少年,对着她绽开了个倾倒众生的迷人笑容。
只是下一刻她就因为体力不支又昏迷了过去。
“喂?喂?又昏啦?”钟明铭又拿树枝戳了戳,见他没反应,便取出一块草席将泥人裹了起来。“算了,先带回去看看好了。”说着便往自己的洞穴走去。
傍晚天色擦黑,一盏烛火摇曳着,在空旷的洞穴里亮起。烛火照耀下,摆在石壁上那一排用来料理石材的刀具,拉出了很长很长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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