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松落略一点头,觉得这样算是省下了许多麻烦,于是就松手示意喻砚白去见礼,“我行末,是师尊关门弟子,在座诸位,都是师伯。余下的长老,之后见面再说。”
喻砚白对自己乖巧的角色很是入戏,听话地挨个叫师伯,领了见面礼,玄河就示意他跟自己走,去制作命牌。却见一直听话的小孩害羞一样躲在楚松落身后,扯着他的袖角,咬唇不肯说话。
楚松落很满意二周目还有好感度残留效果,于是摸摸他的发顶,温声问道:“你不愿意去吗?”
喻砚白小声说道:“师父与我一起。”
楚松落并不反感他对自己的依赖。或者说,在他的意识里,女孩子们都是这样软绵绵地依赖他,所以他觉得作为自己攻略对象的喻砚白这么黏,也不是什么问题。他表面上不动声色,仿佛很是不明白少年的雏鸟心理,但总觉得自己有师父应当承担的责任,于是微微蹙眉,一板一眼地应道:“……好吧。我同你一起去就是。”
喻砚白觉得重生而来一直飘忽不定的非真实感在这人黑阗阗的眼眸中得到了安定。他多少次诅咒过的清微派,玄波、玄河,这一切人,都变得无关紧要,而不是面目可憎。
他忽然冒出了一种恶质的妄想。
对自己那黑暗的前世中,唯一的光芒的妄想。
只是这个人的话——
只是这个人的话。
想和他一同分享那至高无上的欢愉。
虽然卑鄙,虽然自私。
但他很快地谴责自己。
怎么能这样想?
这是世上独一无二的一把剑,是你生命之光啊。
**
楚松落毫无疑问是天才。
即使纵数清微派万年历史,也没有他这般天资纵横的人。他仿佛就是为剑、为无情剑道而生的。
可是喻砚白想要成为他的心劫。
他一向觉得自己天资很好的,即便前生被那样糟蹋,也仍然是同辈之中佼佼者。可如今相比,才直到前世众人夸他,只不过是因为楚松落实在是无可比较。
楚松落如今骨龄不过三十前半,就已经是元婴后期。
传言说他十四筑基,喻砚白如今拼命修炼,堪堪到十七岁的门槛上,才终于有了筑基的感受。
当夜楚松落从顶峰的洞府下来为他护法,喻砚白却在心劫里魔魔怔怔,找不到求长生的本意,只想求一人的爱与温柔。
浩浩昊天,不骏其德。
天地无情,人却有情。
可是天要人死,人却去求长生,难道不就是在逆天而行吗?我求长生,不为长生使我欢愉,死亡有何可怖,只为长相思,有何不可?
劫数散去,喻砚白筑基成了,只觉得心神无力,一阵恶臭扑鼻,心知筑基乃是洗经伐髓,尽去了体内芜杂之物,从此以后就不再是肉体凡胎,可以断五谷,通天地之气了。
忽而却听到一阵衣衫悉疏的声音,他在心劫里要斩而不得斩的师尊就在他眼前,俯身来抱他。
喻砚白有点慌乱,卑怯于自己现在肮脏不堪,却被楚松落环在臂中抱起来,全然不在意衣服被脏得污浊,替他打上防风诀,而后御剑而起,到了楚松落的洞府旁。
温泉蒸腾的雾气扑面而来,楚松落忍住身体的躁动,一脸高冷但认真地给喻砚白脱去外袍与亵衣,决心趁着对方无力刷一刷好感度。
喻砚白慌乱地想要按住他的手阻止他,却看见师尊微微蹙眉问他,“你此时境界不稳,尚且无力,为何不愿意让为师照顾你?”
若是平时,喻砚白自然一百个愿意,可是当师父的指尖触碰自己的身体时,前世各种不堪的回忆都涌上心头,他竟然难以抑制地有点情动,只怕自己出丑,要被师父看见了嫌弃自己竟然是个不堪的人。
可是他此刻筋疲力尽,不知道是温泉的热气熏坏了脑袋还是实在无力思考,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就任由师父抱着自己下了温泉,亲手为他洗去污垢。
那双手由上而下,渐渐地到腰部,喻砚白回忆起前世自己那已被训练好了反映的身子在被他救回来清洁上药的时候是何等地不堪,仿佛过去与现在重叠,又恍恍惚惚地觉得自己变得极为沉重,极为绵软,又仿佛被温泉的热气煮得酥酥软软的,只要稍一碰触,就能溢出汁水来。
然后他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双手真切地触碰了他。
他仿佛一瞬间清醒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量使得他一把推开仿佛正有点不知所措的师父,慌忙间披了衣服就夺路而逃。
楚松落等听不见了声音,才收起了有点迷茫的神情,一脸魇足的玩味。
“哎呀,只有我一个人受折磨,毕竟也不公平嘛。”
只是还不到下手的时候。
他抚慰了自己,长叹一口气,仿佛为自己辩解一般低声喃喃,“禁欲系又不是性冷淡,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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