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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别宫护送永安公主回太极宫的一路上,天水郡王始终锲而不舍地歪缠着。新安郡王淡定如常,并不理会他。而他则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几乎是绞尽脑汁地将自己所能想到的一切都许了出去:“阿兄,你若是答应我保守秘密,日后就算让我给你当牛做马都成!而且,我保证只听你的话,你叫我往东我绝不朝西!!”
“呵呵。”新安郡王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此话当真?这可是你自己许下的诺言,绝不能反悔。若是到时候你不愿听我的,我定然会让你在长安城内大出风头。”某人若是兴致一来,恐怕连自己做过甚么承诺都不会记得罢!
见这个承诺有效,天水郡王哪里还顾得上“往后”,忙不迭地颔首:“阿兄放心,我绝不会反悔!”说罢,他顿时神清气爽,眼看着就要将方才那件事抛到九霄云外——这种不堪回首的记忆,要来又有何用?还不如早些忘得干干净净呢!
新安郡王斜睨着他,在一旁凉凉地提醒道:“你可别忘了,除了我之外,当时还有何人在场。”他素来是信守承诺之人,至于另一位旁观者,恐怕连甚么叫做“信守承诺”,甚么该说、甚么不该说都不明白。
天水郡王立即大惊失色,连忙策马来到厌翟车旁边,索性弃马上车,低声哄起永安公主来。也不知他究竟哄了些甚么话,即将回到太极宫的时候,终是松了口气,勾着嘴角将永安公主抱了出来。
小家伙亦是笑嘻嘻地趴在他肩头,鼓着圆乎乎的脸颊,奶声奶气地道:“堂兄别忘了,等天气不热了,就带我和阿姊去狩猎。”
她这般年幼,怕是连甚么是狩猎都不甚明白,只是听着觉得新鲜罢了。也不知某人究竟胡乱许了多少暂时无法实现的诺言——新安郡王皱了皱眉,到底不曾说甚么——无论如何,总有他与长宁公主替小家伙做主。无论天水郡王许了些甚么诺言,他们必定会一笔一笔地替小家伙讨回来。
两人将永安公主送回安仁殿之后,李璟略过了被困假山群中的细节,绘声绘色地与杜皇后说起了别宫中的见闻。永安公主时不时地补充一两句,显然对那座景致不错的宫殿,以及十分和善的王太妃的印象很是深刻。杜皇后含笑听着,仿佛没有瞧见长宁公主悄悄地朝着李徽使了个眼色。
果然,不多时便有宫使前来宣圣人的口谕,着李徽前去甘露殿觐见。李徽早已与长宁公主商量了各自的说辞,自是不慌不忙地跟着去了。一路上,他仔细想了想方才听见的安兴长公主母女的对话,对于自己此前的判断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当他来到甘露殿的时候,圣人正独自坐在殿中沉思。见他来了,便又问了一遍姚御医之事。他所言自然与长宁公主没有甚么出入,但圣人仿佛依然瞧出了不少破绽似的,轻轻勾着嘴角斜了他一眼:“既是如此,你便赶紧将那姚小郎关到大理寺牢狱之中。免得教旁人的眼线察觉,让他出了甚么差错。”
“孩儿明白。”李徽道,又将今天听见的事禀告给他,“叔父,孩儿本来觉得,安兴长公主对咱们李家没甚么亲情,所以才会诸般算计。想不到,她连杨家亦是不放在眼中,随手便挑拨得弘农杨氏家宅不宁。仔细想想,她的仇恨无不由淮王叔父而来,姚御医之事正好验证了孩儿的猜测。”
“无论如何,杨家都是她的母家。”圣人道,“她既与兄弟姊妹不合,又和夫家不亲近,那便唯有杨家会暗中给她助力。不管她到底是甚么心思,她与杨家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杨家支持她,将她养得羽翼丰满,自家的心也养得愈发大了起来。”宫中两个杨氏女,一个杨氏女之女,若非彼此不是一条心,还不知会掀起甚么风浪来。
“那叔父有何打算?继续调查此事?或是——”不知为何,李徽心里总有种紧迫感。仿佛冥冥之中有甚么神灵正在谕示,此事绝不可一拖再拖,否则必将出现波折。他与长宁公主前往太医院的时候,并未隐瞒行踪。就算将冯老太医接到濮王府养了起来,断绝了他通风报信的可能,消息亦早就传进了不少人耳中。若是有心人得知了他们的举动,亦不难猜测他们究竟在查些甚么。
“既然是天赐良机,自然不能错过。”圣人收起笑意,顿时隐隐流露出了天子之威严,一时间竟令人无法逼视,“朕行事,何须证据?只需一个契机而已。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该查的你便继续查下去。待到合适的时候,朕会让三司会审此案,你再将证人与证据都交给三司即可。”
“叔父,孩儿一人……恐难以承担如此重任。”李徽毫不掩饰自己的为难之色,“孩儿毕竟年轻,许多事或许都很难顾及周全。”作为晚辈,适当地坦白示弱亦是应该的。毕竟,他确实只是个初入官场的少年郎罢了。事关安兴长公主,有些忐忑不安也是极为正常的。
圣人略作沉吟,望向他,仿佛不经意地问道:“那你想让哪位长辈来指点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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