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年轻导演在成长为行业巨擘,贴个名字出来就能当票房保证之前,每一次的电影拍摄都是一场和多方面势力的博弈。
“摄影那边你决定怎么做。”
杨宿禛摸摸下巴,眼珠子轱辘转了几下,说道:“这个时候用对西蒙的那招就不管用了,我怎么说也是导演出身,和摄影是一挂的,想勾搭同行,当然得以武会友了。”
“欸老大,你说第三幕女记者来到医院见男主的时候,第一个画面该怎么拍?”杨宿禛一个翻身坐起,从沙发边的矮几里抽出速写本,再翻出只铅笔,刷刷几下在空白速写纸上勾勒出一个16:7尺寸的场景轮廓。
他最近每天都画很多张分镜草稿图,速写和透视提升得特别快。
齐肃凑过去看。
“偷窥?”齐肃说。
“女人是记者,而她要采访的是个怪人,她肯定更乐意先了解下被采访人的性格特点,而通常女人对男人的衣著品位会比较敏感。那么接下来重点将镜头放在病房男主的物件陈设。老大,看完剧本后,你觉得男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严谨古板、洞察力强、受过良好教育但待人非常不宽容、受过战争创伤所以很难对人产生信任感。看起来情感缺失,其实非常希望自己被爱。他对爱情很执着。”
“非常正确!这样一位男士的物件摆放肯定十分洁净整齐。”
翻页,杨宿禛再飞速速画一张。
“女记者顺着床铺、床头柜、沙发、橱柜移动视线,看到从洗手间出来的男主角,三十五岁,年轻俊美的男主角。她吓一跳,被男主角发现,推门进去,男主角又变成了七十岁的老头。”
“我猜这个cut会明亮轻盈一点。”
“那当然啦,我们是拍剧情片,又不是恐怖片。”
“还以为你会说这是个悬疑片。”
“别这样,本质上我们是在讨论爱!我准备把前三幕的分镜稿给打算勾搭的摄影师看。”
“谁。”
“秘密,等我成功了再跟你说。”
“呦呵。”
“咳咳,这不是怕勾搭失败,没面子吗。”
“其实有时候你还是不要想着自己脸上还有面子这种东西比较好。”
“……,我发现和老大待久了,玻璃心都要进化成金刚钻了。”
“那看来我调|教比较成功。”
齐肃卷起手里的剧本,敲一下杨宿禛的脑袋,“玻璃心有玻璃心的好,金刚钻有金刚钻的妙。你要是能自由切换那就更厉害了。”
“我也想啊,这不是还不成嘛。”
杨宿禛刚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他一看屏幕,立马屁颠屁颠跑到阳台去接电话,这殷勤劲,不用猜都知道是他“金主”来电了。
早前齐肃还威逼利诱想让杨宿禛说出那个投资这部剧的“金主”,结果这家伙居然宁死不从,让齐肃再一次见识到了他身上的骨气。后来齐肃也不多问了,反正迟早他都能知道。
杨宿禛是乐此不疲地忙碌,费尽心血。而对于齐肃来说,同样是一个新的挑战。这是他第一次以七十岁老头的形象出现在大荧幕上,而剧作里的这个时而年轻时而年迈的男主角又是个很特别的人,随着剧情的进展将会表现出隐晦的改变。于演员而言,强烈的情感宣泄比较容易表达,而内敛暧昧的感情则非常考验功力。
杨宿禛写了个即难拍摄,又难演绎,中心情感还晦涩难懂的剧本。
《The Second Thirty-Five Years》
I lost my thirty-five years and lov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