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那小子,从小到大我就没赢过他几回。他守孝三年,想必又在家苦练了三年,棋艺想必精进了不少。待他归来,我倒要真与他好好较量一番,看我到底输得有多惨!”说罢,他朗然大笑了起来。
听到这里,刘意映一怔。她隐约猜到刘祯与陈皇后说的是谁了。对了,算算日子,那个人差不多也该回来了。
还未等刘意映开口相问,便听见司马珩笑着问道:“陛下与皇后娘娘说的是谁呀?棋艺竟然如此高超,臣倒想与他一会呢。”
陈皇后望着司马珩,笑着说道:“驸马,我与陛下说的那人便是敬国公世子张煊。”
听到这个名字,司马珩怔了怔。
刘祯在一旁笑着说道,“可不就是张煊那小子么?我与他从小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也只有他在下棋的时候敢不给我留情面。不过,我也喜欢跟他下棋,只有真刀真枪较量才有意思!”说到这里,他抬头望着司马珩,“驸马,你与我下棋之时,可也要像张煊一般,千万不可手下留情。我们之间的输赢,皆全凭自己的本事!”说罢,他那两道带有深意的锐利目光向司马珩堪堪刺了过去。
司马珩抬起头,毫无畏惧地回望过去,对着刘祯一脸正色道:“陛下放心,臣必定倾尽全力。”
刘意映坐在一旁,定定地看着司马珩与刘祯的目光在空中交锋,总觉得他们俩所说的,并非对弈这么简单。
两人对视了半晌,刘祯突然大笑道:“好,这才是男儿本色!”说罢,他举起酒杯对着司马珩一笑,“来,我们喝酒。”
司马珩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对着刘祯说道:“陛下请!”
两人相视一笑,然后将杯中酒全部饮尽。
司马珩放下酒杯时,转眼看了刘意映一眼,只见她眼睛不知望着什么地方,定定地发着神。他眼皮沉下来,拿起手边的酒壶,往自己的杯中倒了满满一杯菊花酒。
刘意映此时心里确实有些乱。因为,先前他们提到的张煊,确实与她有些关系,而且还有着不浅的关系。因为,她一直以为,自己长大后,要嫁的那个人会是张煊。
张煊是老敬国公张启之孙,太尉张唯之嫡长子。因为老敬国公夫人曾氏与太皇太后是亲姐妹,张唯与先皇刘愈算是表兄弟,两人交情极好,因而将张煊被选作刘祯的伴读,从小便得以自由出入宫闱,与刘祯、刘意映兄妹可算作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张煊从小便聪明过人,很得刘愈喜欢。刘愈有心将与张煊年岁相当的嫡公主刘意映许配给他,私下也跟张唯和田太后提过此事。只是那时张煊与刘意映一个五岁,一个七岁,都还年幼,便想着等二人年岁大些再定亲,没想到刘愈突然得了急病身亡。
八岁的刘祯继位后,按刘愈的遗诏,由丞相司马曜与太尉张唯共同辅政。没想到刘愈错信了司马曜,他借着自己辅政大臣及丞相的身份,一步步将大权掌握在了自己手中。张唯因此与司马曜闹了不合,自成了一派,但比起司马曜来说,势力却微弱了许多。
虽然刘愈驾崩前未定下刘意映与张煊的亲事,但田太后与张唯也有意按照刘愈原来的意思将刘意映许给张煊。在刘意映十四岁那年,田太后与张唯打算给她与张煊定亲,谁知敬国公张启突然病重。大齐的公主不可能冲喜,所以,定亲一事便暂时搁下来了。没想到敬国公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
老敬国公去世,作为嫡长子的张唯自然要丁忧守孝。田太后原打算让刘祯下旨夺情,却被司马曜所阻,张唯便只得辞官回乡。张煊作为嫡长孙,跟着父亲一道扶灵回了定州老家,并留在定州守孝三年。从此,她便再也未见过他了。
想到这里,一张少年白净儒俊的面庞便浮现在了刘意映的脑海里。
张煊。刘意映默默念着这个名字,心中突然生出一种负疚之感。
说起来,张煊对她,真如刘祯对她一般的好。她喜欢吃蟹,每回宫宴的时候,如果有蟹,张煊都会把自己那份螃蟹的蟹肉剥出来,放在小碟子里拿给她吃。进宫的时候,他还会带些宫外的小玩意来送给她。元宵节闹花灯或是中秋节放河灯时,耐不住她的央求,他还曾叫她扮成宫女,偷偷带她出宫去民间凑热闹。
他肯对自己如此这般,除了她是公主外,恐怕还因为他知道长大以后,他要娶自己的吧?想到这里,刘意映心里愈加愧疚不安。她其实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嫁给张煊的,可是,没想到天意弄人,她和他终究还是有缘无分。
两个月后,他的守孝期满,便要回雒阳来了,可她却已经另嫁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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