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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故走后,展宴初一直沉默的跪在幽暗的祠堂里。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顺从展故。
他看着眼前的墓碑,胸口突然传来难以言喻的滞闷和撕心裂肺般的痛楚。
展宴初痛苦的捂住胸口,突然吐出一口血沫,向一侧倒了下去。
令玦在殿中来回踱着步,见到蒲公公从外面急急走了进来,忙上前问道:“公公,如何了?”
蒲怀言重重地叹了口气,道:“陛下,出事了!”
令玦剑眉微蹙。“失败了么?”
“不,出事的是展少将军。”
令玦怔在原地。
展宴初躺在床上,双目紧闭,嘴唇发青。
孟秋白边为展宴初检查着伤势,边对展故道:“展老头,事到如今你还怪咱们听墙根么?幸亏咱们发现及时,要不然……”孟秋白猛地停住了,看着展宴初胸口的掌印,拉开他的衣襟,细细打量着,又查看了下展宴初的别处,不可思议地惊道:“这!怎么会这样!”
“爹,怎么了?”孟奕羽在一旁问道。
孟秋白拧眉。“完了,这下完了。贤侄这次可不是普通的伤啊!他是中了奚尤的一种叫做噬心散的毒了。这种毒只有奚尤的火焱花可解,但这种花极为罕见,普天之下也找不出几支。”
“那也不是绝对找不到。”门外传来冷冷的一声。
孟奕羽几人一同望了过去,竟是令玦,连忙要下跪行礼。“臣等……”
令玦向他们略一抬手,冷道:“平身。”
“是!”孟奕羽等人站了起来。
“朕听闻展少将军为除奸人遇难,特意前来探看。”令玦找个借口,走到展宴初的身边,看着他,眼中难掩担忧,念及周围人还在,只好攥紧拳头。
展故打量着令玦,眸光微动,孟秋白很识相的拉住展故,然后对令玦拜道:“陛下,臣等就先行告退了。”
孟奕羽看着孟秋白展故,连忙也拱手作了一挹。“臣也告退。”
令玦有些诧异的看着那三人出了门,却也不及多想,又收回视线看着展宴初胸口的掌印。
奚尤的毒……是,令玖么!
他攥紧展宴初的手,斥道:“展宴初,你这蠢货,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朕。”
一直到了天黑,令玦才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宁的回去,途中突然传来一阵熟悉的笛声。
令玦示意马夫停下,下了马车,冷冷道:“朕知道你会来找朕,出来。”
令玖施展轻功,现在令玦眼前。
他带着半边面具,银发飘绝,身着一袭黑底血纹的袍子,狭长上挑的凤眼看起来阴狠而妖冶。
而令玦墨发高束,一身白色镶银华服,持剑而立,如渊墨眸之中是与他截然不同的凛然与冷傲。
令玖看着令玦,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我的好弟弟,你果然很懂我啊!”
令玦抽出剑指向令玖,眼里满是杀意:“少废话,什么条件,你才会把解药给朕。”
令玖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剑锋,片刻,笑了,眯缝起眼睛看着令玦。
“我要你。”
“陛下!陛下!”展宴初猛地睁开眼睛,额上满是冷汗。
展故看着展宴初,眼里是难以掩藏的担忧:“初儿,你醒了!”
展宴初应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攥的是展故的手,有些心虚地松开,坐了起来,却使不出半点力气。
“贤侄!”孟秋白连忙上前扶着展宴初,道:“你使不出力气来吧,快点吃点东西吧!”
孟奕羽连忙将一盘子点心端了过来。“还好我有先见之明,让长福事先准备了点心。”
展宴初见他们这样,奇怪道:“我这是,怎么了?”
孟奕羽道:“你已经昏迷了近两日了。”
展宴初有些惊讶。
孟奕羽催促道:“你先吃点点心。”
展宴初这才拿起块糕点,吃了几口,又忍不住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展故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还想问你呢,你胸口那个掌印是怎么来的?”
展宴初拉开衣襟看了眼自己的胸口,那个掌印颜色已经紫的发黑。
孟奕羽叹了口气:“我爹说,你这是中了噬心散。”
展宴初眸光微黯,突然急道:“陛下,陛下他知道么?”
孟奕羽道:“你昏迷了近两天,陛下怎可能不知。他来了这里,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走前还说,他能救你。”
展宴初愣了半响,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掀开锦被下了床,糕点被打翻到了地上,他也因为头晕目眩,一时使不上力气,差点摔倒,好在孟秋白在一旁扶住他。
“贤侄,你好不容易醒过来,别乱动啊!”孟秋白在一旁劝道。
“不!不!”展宴初满头冷汗,拧眉道:“不能让陛下救我!我要去阻止他!”
“为什么不能?”孟秋白拉住展宴初。“现下咱们好不容易有了办法救你,你还想让咱们眼睁睁看着你死吗?”
“伯父,你不明白。如果他救我,注定要以牺牲什么为代价,那我宁可自行了断。”展宴初赤红了眼睛,攥紧孟秋白的胳膊:“伯父,让我去吧!”
孟秋白怔在原地。
“让他去吧!”展故突然在一旁叹道。
“爹!”展宴初难以置信的看着展故,半饷,终于跪到地上,红了眼睛道:“孩儿不孝,您对孩儿的恩情,唯有来世再报了。”
展宴初站起身,正要离开,孟秋白突然喊住展宴初:“等等!”
展宴初停下看着孟秋白。
孟秋白犹豫了下,叹了口气,拿出一粒丹药,递给展宴初。“这个移毒丹,可以暂时缓解你的毒性,但一个时辰后,你就会迅速毒发。你......”
“多谢伯父!”展宴初接过丹药,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
令玦一步一步走到东宫之中。自从他看着令玖跌落悬崖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个地方。这个地方的一切,对于他来讲,都是肮脏的,让人发指的。
残月当空,沉寂了多年的东宫之中,突然又亮起了灯火。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他屈服于令玖的那些夜。
令玦闭上眼,将手覆在已经微微隆起的腹部,努力平息了下,终是面无表情的走入殿内。
诺大的,空荡荡的,金碧辉煌的殿中,燃起了数百只的红色蜡烛,气氛奢靡而诡异,令玖正身着一袭华服高高坐在他对面的宝座上。
令玦冷冷看着他,如墨的双眸傲慢而狠戾。
这却恰恰是令玖所迷恋的!
令玖的嘴角勾起一丝妖冶的笑,伸出苍白修长的手对令玦摇摇招道:“过来,我的好弟弟。”
令玦走了过去,看着那只手,强忍住厌恶,将手缓缓放到他的手上,像很久以前那样慢慢跪到了他的脚边。
令玖轻轻地摩挲着令玦精致白皙的耳廓,如墨般的鬓发,温柔的力度,却让人毛骨悚然。“真是令人感动啊,你居然为了那个人,连你最后的底线都可以不要。”他缓缓取下了令玦的发冠,看着令玦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衬着令玦冷若冰霜的绝美面容,眼神一瞬间有些迷茫。“令玦,他哪一点比我强呢?”
令玦冷着脸,没有回他。
令玖突然帼住他的下颚,逼他看着自己:“告诉我,他哪一点比我强?”
“他凭什么可以征服你!”令玖一字一顿,赤红了眼睛,声音因狠厉而有些嘶哑,看起来很是骇人。
令玦却毫不畏怯,傲慢的抬起眼帘,冷冷看着令玖。
两个人对望着,一个雪衣墨发,一个墨衣雪发,都有着异常俊美的面容。
令玦的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终于回道:“令玖,你永远都不会明白的。”
“是么?”令玖突然笑了起来,他眯缝起眼睛,狠狠吻上令玦的唇。
令玦厌恶的闭上眼,却没有反抗。
令玖泄愤般的啃咬着,啮噬着,然后松开令玦,用手指拭去令玦唇上的血。
“明不明白又有什么关系。”令玖淡淡道,用舌头轻轻舔下手指沾染上的鲜血,然后对令玦笑道:“你看,你最终,还是只能成为本殿的人。”
令玖站了起来。“把衣服脱了。”令玖笑着,一字一顿。“这一次,我要你脱全部。”
令玦垂下眼帘,伸出手,一下一下的解着衣带。
令玖笑着将手探进了令玦的衣襟,放肆的抚摸着。“令玦,你以为本殿真的稀罕什么江山么?征服了天下人又如何,那些远远不及征服你一人来的痛快。整整六年,本殿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像今日这般,让你完完全全的成为本殿的人,我要你痛苦,要你绝望,要你彻彻底底臣服于本殿。”
令玦闭目凝眉,深吸了口气,身体因为强烈的排斥而微微颤抖。
“动作还是像以前那样迟钝,非要让我亲手帮你啊。”令玖迫不及待地将令玦拉到怀里,扯着他的衣服。
令玦墨发凌乱,衣衫不整,即便如此,他却依旧一副冰冷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令玖痴迷的看着令玦,凑到他的耳边,雪白的发丝与令玦如墨般的发丝交缠到一起,他一字一顿道:“令玦,和我建立最深的羁绊吧!”
“住手!”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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