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古老头已经瘦得不成人形,沟壑纵横的脸跟干了的橘子皮一样,我突然想到了坟地那些死人的脸!
古老头双目浑浊得几乎看不到眼球,用枯枝一样的手抓着我,嚅嗫着干瘪的嘴唇,对我说:“有些事,终归是逃不掉的……”
我脑袋嗡了一声,该不会改了八字,我还是个光棍命吧?
真是日了狗了,我眼巴巴的望着老头,老头已经没法细说,凸出如尖核的喉结蠕动着,留给了我最后一句话:“亢龙有悔……用九!”
我望着干尸般的老头,心中堵着一口气,脑海中尽是村里那些胸部开始鼓囊起来的女娃,一时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哇”的一声长嚎了起来。
靠着那一通长嚎,村里人都夸我这娃重情义,长大了一定有出息!
……
我们这里,三面环海一面靠山,向来与世不通,鲜与外界有交流。
直到老人家当年一声令下,万山红遍,几万人把我们这边的山谷扒拉开,费了好几年修了个大水库,这才有了正儿八经通往外面的路。
古老头就是在那个动荡的大时代下,搁到我们村的,此人话语极少,独来独往,平素几乎不跟人交流,十足的高冷范。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以为来了个普惠众生的文曲星,人人心怀敬畏,但是没过多久,村里千百年的宁静就被彻底打破了。
这杀千刀的外来老独夫,专爱挑着大小媳妇,聚在河边洗衣服的时候,跑去裸泳!
村里的公用茅房墙上,也不知道怎么就多了许多小洞,稍不留神,就有一双贼溜溜的眼珠子,正盯着白花花的屁股上!
有那么一阵,古老头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非要给村里广大老少妇女人办个扫盲班。
这可是好事,村长一边感慨着古老头终于被感化了,一边积极热情的召集起大小媳妇。
地点就选在祠堂后面的破小学里,村干部齐齐的端坐在前一排,跟聆听领导传达指示精神似的,各个表情严肃认真,连本子都带来了。
谁知,抽疯的古老头就开始普及它娘的x知识!
我们自古一姓,向来传统,逢年过节都还是几百年前传承下来的习俗,哪里受得了这个,不用多久,破落的土砖教室里,就只剩下一灯一人,和一条狗!
古老头倒也不恼怒,似乎早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只管一个人呆坐了大半天。
扫盲就这样无疾而终了,偏生老头的那条黄狗也不是善茬,见到母猪都要趴上去骑一骑!
别说是大婆娘小媳妇,就连村里的猪牛鸡犬,只要是母的,可谓是惶惶不可终日。
穷乡僻野出刁民,在我们那一片,都是从中原迁徙而来的独姓村落,经过与当地土著千百年的争斗,才总算有了立足之地,民风向来彪悍。
虽然敬重古老头有文化,但这么个外来人,再而三的捅马蜂窝,村里可谓是民意滔滔。
特别是那些刚娶了新娘们的年轻人,自家媳妇还没看够,就让那天追的老头给瞧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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