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香,每次出门前来道观上香祈求平安,甚至跟青河道长唠叨几句行程。
青河道长寻思着李氏这头羊养了几年很肥了,至少能宰出上万两银子,便把李氏货船出行的消息卖给水匪小头目丁十三,让他带水匪在半途上劫道。
青河道长本想借机捞一笔横财,劫到的银两他跟丁十三分脏,他八成丁二成。这丁十三是水匪小头目,胃口少拿的少。
可没想到出了意外,丁十三带着一群水匪洗劫李氏富商,居然意外撞见了药王帮的高手,失手了。
这让青河道长很是失望透顶,丁十三固然是损失了十多名水匪手下,但他也白白丢了数千上万两银子的入账。
那李氏富商遭到此次打劫,肯定会警觉许多,甚至会有所怀疑在哪里泄露了行踪,短期内难以再次下手。
至少数年内,不方便再去动这头肥羊。
“丁十三这个蠢货,肯定是在给自己失手找借口,才故意推脱遇到了药王帮的一流高手。真要是遇到一流高手,早就被大切八块,下河喂鱼去了。”
青河道长心头无比的恼火。
突然,他神色微变,仔细嗅了嗅,似乎在丁十三身上闻到有奇怪的刺激气味。
“蠢货,你身上被人留了追踪的草药记号,亏你在江湖上混十多年,居然这么大意!一流高手知觉敏锐,万一被追踪到道观,岂不连累我道观!”
青河道长不由震怒,唾骂道。
丁十三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本就觉得一肚子委屈。他闻言吃了一惊,不由仔细嗅了嗅身上,也闻到一股水草气味。
“道爷不用担心。水腥草的气味而已,经常下水,哪能不沾上点水草味。再说了,就算真有一流高手追踪过来,也没这胆子在寒山道观撒野。”
丁十三浑不在意。
他经常在大河里厮混,难免在河里沾上一些鱼腥草、水苦草的之类的难闻气味,不会放在心上,也没觉得不对劲。
青河道长不耐烦,连连挥手,让丁十三赶紧走人。
“哼,那是自然,我师父寒山真人乃吴郡第一高人,谁敢来我寒山道观闹事!只要没当场抓到你这个铁证,王县令来了也没用。你立刻走,下次我再给你一头肥羊的消息,弥补你的损失。”
这次丁十三宰肥羊失手了,他也没办法挽回补救,只能让这水匪头子尽快离开。此事,不能有一丝一毫,牵连到寒山道观的声誉,否则师尊怪罪下来,谁也担待不起。
“这可是道爷你亲口说的啊!”
丁十三惊喜,却担心青河道长反悔。
“快走!本道爷说话算话。”
青河道长十分不耐。
“行,行!说好了啊,一定要再卖我一头肥羊!”
得了许诺,水匪头目丁十三这才戴起斗笠,匆匆翻墙出了道观。这次肥羊没宰成,反而损失了十多号手下,算是倒了血霉,也只能看下次找机会翻本。
苏尘隐藏在院外屋后的角落,听着了青河道长和丁十三的这一番对话,心头却是震惊的翻江倒海。
这青河道长可不是一般道士,是寒山真人的五大亲传弟子之首。
平日寒山真人云游四方,都是青河道长代替真人,在主持寒山道观。
苏尘难以置信,堂堂寒山真人的首徒青河道长,居然和水匪勾结,利用道观香火之便,掌握香客的外出行踪消息,泄露给水匪,让他们打劫,一起分赃银钱。
“通匪”可是大罪,是官府定下的杀头大罪之一,仅次于“造反、谋逆、匪寇”等罪。
最近这些年,吴郡十三县内的灾患颇多,流民四起,各县的匪患也越来越严重,官府四处通缉水匪,严惩通匪之人。
一旦查获通匪,必定抄斩。
苏尘目中生寒,暗自不齿。
当年寒山真人给他这毫无身世的小渔民治过病,救了他一命,他对寒山真人是十分敬仰。
没想到寒山真人的大弟子青河道长,却给师父蒙羞,成了道士中的败类。
寒山真人这些年很少在道观内,常年在外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这青河道长恐怕正是趁着他师尊不在道观,才敢为非作歹。
这青河道长才是这次大河劫杀的幕后黑手,比丁十三还可恶。
只是,苏尘很清楚,就算自己把这事情说出去,旁人也不信,反而会说他在诋毁青河道长,侮蔑寒山道观的声誉。
通匪之罪,空口无凭,当然要拿到实物铁证。
“得抓住水匪丁十三,让他亲口招供,才能定青河道长的通匪之罪。”
苏尘想到这里,立刻出了寒山道观,去追水匪丁十三。
但这丁十三颇为警觉,出了道观到河边,再次跳入大河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苏尘追了数里,追不上丁十三。
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回到寒山道观,想从青河道长这里找破绽。
苏尘暗暗寻思着,青河道长这语气,应该是和丁十三很少见面,那必定有密函来往。只有罪证确凿,才能让这青河道长无从狡辩。
或许青河道长居住的这厢房内,可以找出密函,或是劫来的脏货之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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