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裘做那只出头鸟,如今薛意浓登位,欺她年幼,又闻的薛轻裘如此这般,他心中也动了心思。
休弃自己的宠妾,想让她去宫中夺宠。
只是没想到的是:薛意浓一直没有宠幸的动静,而肖芳却发现自己已经怀孕了!这顶绿帽子戴在皇上头上,必定举朝震怒。
她爱惜这个孩子的来到,只是能不能活下来,也要看这孩子的命数了。
如若不能,也只好去子留母,这是她最不想做的事!肖芳的心里是哀叹的,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只是三皇子要是知道,怕是会很高兴的,这就是他的计策。
让她携子而入,就算他当不了皇上,他也可以扶植自己的爱子当皇上。
他到底还是高看了自己,毕竟皇上有徐疏桐,乐而忘返,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知更看着肖芳沉思,站在旁边静静等待。这时候,知奢出来,也劝了肖芳快做决断,肚子是不等人的,现在才一个多月大,还看不出来,若是晚了,宫中人必定有所察觉。
“我明白了,只是皇上向来去回春苑。”
知奢立马提出自己的建议,“小主难道没有听闻前段日子李美人放风筝的事,跟皇上相处了好几天,说了好些话,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太后宣召之后,就苑门关闭了,我们为什么不学学她,皇上不来,我们就找皇上去,来个偶遇总可以吧!”
她也知贺思弦在敬事房做手脚,闹的薛意浓大罚半年不准出苑门之事,不能做手脚,只好用其他办法了。
肖芳问道:“嗯,都知道皇上平时最喜欢去哪里吗?”
“奴婢都打听清楚了,皇上常常在锦绣宫、回春苑走动,也不知徐容华有什么魅力,能让皇上一直留在她那。来回春苑的路上,有座凉亭,小主可以在那装作玩赏,或者念书、作画,或者弹琴,唱曲,那是皇上的必经之路,遇上了,总会询问的。”
肖芳也只好如此。“依你之计。”
回春苑,存惜进门来,报说皇后赏赐,李美人、肖美人相贺之事。徐疏桐道:“知道了,你就依着规矩,让人去谢。只是我们与知秋苑来往并不亲密,她们送东西是她们的好意,你需亲自去还礼。”
存惜道:“奴婢晓得。”
徐疏桐见她并不走,问道:“还有事吗?”
“是,还有一件事,奴婢觉得奇怪,不知道该不该讲?”
“既有疑问,说来无妨。”
存惜将知秋苑的眼线报来的情况说了,“肖美人身体无恙,却天天炖药,奴婢怕她有什么所图,已经让人将药渣拿了些过来,是否娘娘验查一遍。”
“是吗?竟然有这样的事。你去让林太医查验吧,但有疑问,我相信林太医会跟皇上讲的。”有些事她还是不要出面为好,只是这事她记下了。见也没什么可说,就问,“我让你炖的红豆汤,你记得让人弄了没有?皇上上朝嘴巴讲干了,过来要吃东西的。”
存惜笑道:“皇上若真是嘴巴干了,自有娘娘解渴,吃个红豆汤能顶什么用。”
气得徐疏桐把帕子扔了她,“小蹄子嘴里没有好话,就会没事笑话我。”
存惜接了帕子也不还给徐疏桐,往鼻尖嗅一嗅,道:“这个帕子也不知道为皇上擦了多少汗,奴婢且留个念想,没事的时候,也好闻闻皇上的味儿。”
徐疏桐笑道:“你拿去吧!只是记得洗洗,别弄馊了。”
她们正在说笑,薛意浓已经下朝。存惜见到她,请安毕,就跑着去端红豆汤,“说皇上,皇上就到!可别把嘴巴渴坏了。”她留下一连串的哑语,让薛意浓懵了半天。
徐疏桐道:“别理她,小丫头胡说。您快坐下歇歇。”薛意浓坐下,她又问,“朝堂里可发生什么事没有?”
“没什么,每天就那几件事。对了,朕交代了任公公,让他把赏你的东西送来?你喜不喜欢?”薛意浓转着脑袋,抬头望着徐疏桐。
“可不都在么,哪里有什么不喜欢,皇上赏的,不管什么都是最好的。不过对臣妾来说,皇上能来,对臣妾来说就是最好的礼物!”
薛意浓自然十分欢喜,眼睛笑起来,甜甜的,像偷吃了蜂蜜的老鼠,只是有件事,她还得重申,“私底下就不要‘臣妾’了,你绕不绕口,那些东西做给外人看看就算了。”
“臣妾遵旨。”
“还说。”
“我不说就是了。”她又把皇后等人送礼物相贺的事说了,“承她们的一片情了,少不得为她们美言两句,皇上要是闲了,也去看望一下她们,宽慰一下她们期盼的心。”
“上次不过跟李美人说了几句话,你就酸的要死。这会儿怎么大方起来,要劝朕去看她?”
“那怎么一样,而且我并没有吃醋,这件事皇上最好不要赖我。今时不同往日,我们现在好了,大家都知道了,要是我霸着皇上,大家岂不是有话要说,头个要数太后,说我霸道,不贤惠,再来群臣附和,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与其等他们开口,让我分享皇上,我还不如自己来。”
薛意浓问道:“你是在乎别人说的人吗?”
“不是,可我已经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况且我是打着要和您在一起一辈子的打算,考虑就不能只在眼前了,我也不愿意皇上为了我,做了千古的昏君,我就是要让他们看看,皇上与我在一起,是何等的英明!”
薛意浓大笑,为徐疏桐的理直气壮!“当然,疏桐永远都是最好的,最会为别人考虑。我们在一起已属天大的福分,也要稍微照顾一下别人的感受。”她答应了,常去走动,为了她们的日子能舒坦一些,耳边清静一点儿。
薛意浓答应的很爽快,徐疏桐心里反而有些不痛快,还以为她会推却一下,不过想想也就算了。接着又提起了肖芳,“我让存惜还礼,她说肖美人的身子似乎不好,在屋里炖药呢!皇上是不是找个时间过去问一问,别不是水土不服。”
“是吗?有人病了吗?朕知道了。”
肖芳,那不是三皇子的弃妾么。这件事薛意浓是清楚的,不过要论起前因,还要多谢余时友,这位皇后做起事来,真是异常细致,令人佩服,把每位秀女的家底来历查的一清二楚。像这位肖美人,原本是三皇子的宠妾,为什么突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休弃了,据调查原因说是两人拌嘴,三皇子一怒之下不顾前情。
那么这也不过是一个被遗弃女子,或者夫妻意气相争的故事。但薛意浓并不这样认为,因为她要选秀而休弃妻妾的人亦不在少数,像这等情况,她早有所耳闻。
三皇子闹脾气了,他的宠妾就跑自己这里来选秀。这也太奇怪了,薛意浓的心中很快就有了一个想法:肖芳是带着目的而来。既然来了,她无有不收的。且看肖芳如何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把她玩弄于鼓掌之中。
可惜一直都没什么动静,原来是病了。
薛意浓没在回春苑多待,她还要忙着处理政务,不过是找个闲暇时间来溜达一下。这时候,存惜进门了,手里端着热汤,笑道:“皇上就要走了吗?可惜了一碗好汤。”
薛意浓接过喝了,向徐疏桐称谢,然后回了锦绣宫。
存惜进来,将碗放在桌上,发现徐疏桐刚才还高高兴兴的,薛意浓一走,就不开心了。嘲笑道:“娘娘这是一时见不到,就如隔三秋的不开心了。”
“没有。”徐疏桐将前情说了,“她也不推却一下。”原来还在计较薛意浓对肖芳的积极性。
存惜捂着嘴笑,“娘娘以前何等的大方,与诸位爱妃们共享一个皇上,那时贤惠如此,怎么到了皇上的问题上,就变得又会疑心,又小气了,显见得是皇上的不对,还是娘娘的心情不同以往了呢?昨儿才好上,今儿就闹起小脾气来。”
徐疏桐叹了一回气,“依你的意思,还是我小气了?多疑了?”
“奴婢不敢这么说,可是依奴婢这个局外人的意思,到和娘娘看的不一样,奴婢试着解释给娘娘听。”徐疏桐示意她说下去,“皇上答应了,娘娘说不顾您的情意了。要是皇上不答应,那结果如何呢?您恐怕要说皇上不为了未来幸福着想,一点都不体谅您现在的难处。嘴唇上下两张皮,上面可都写着娘娘的道理,皇上的不是,不是吗?”
徐疏桐一听,还真是!以手掌遮面,她怎么变成这样了。
存惜感叹道:“这就是爱情哪!”得空的时候,往锦绣宫跑了一趟,说是送水果,薛意浓那里也未必缺的,就趁着这个空档,把这点小事与薛意浓问明,“皇上莫不是嫌弃我家小主不成?”
“怎么会呢,这样多心。朕不过认为她说的话对就答应了,要是那样想,想要移情别恋,也没有在她面前这样坦然说的道理。存惜为朕在疏桐面前言明,朕怕她一时想不开,放在心里难受。”在心里却笑了,到底还是小女孩,这有什么值得多想的,不过她并不因为是小事就不认真对待,怕爱人之间一不注意,就小事酿祸成大事,因此叫存惜留心,“但凡她有什么想不通的,不明白的,存惜替朕开导她。”
存惜道:“皇上放心,奴婢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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