歹算是正身旗人,比之户下人,便是良贱有别。往后你不管与谁婚配,起码律条上没了阻碍。”
钱昭见她哽咽说不出话来,温言安慰道:“好了,别哭了,去洗把脸。你记着,没有人命里合该为奴。”
牧槿一双眼都哭肿了,起身抽咽着道:“福晋,奴才伺候您沐浴。”
及至两人都洗了澡,钻进床帐里,钱昭也不别扭,任他将自己剥得干干净净。
月色自侧窗透进来,似在她身上打了层薄霜,玲珑饱满一如初见,多铎得意地拢了一把,心道,再养些时日,抱起来一定更软和柔滑。
然而,相处虽融洽,枕席间却并不得趣。他百般讨好,却只换来她睡眼朦胧的一句:“快些吧,不是明儿一早还赶回去么。”顿时觉得挫败,只得草草了事。
他不知她是怎么了,以往稍一撩拨,便软软地缠上来,时而娇柔可口,时而热烈如火,总之不是这样例行公事似的冷淡。自从生下孩子,就变了许多。这么想着,他对小七越发不待见起来。
因烦闷着,第二天便没再来。心里越是惦记钱昭,就越不敢面对,特别是夜深人静时,总觉得身边躺的是另一个人。
有时会怀疑自己,但将侍妾压在身下时,却畅快得很。哪怕他在她们鲜嫩的身体上肆意妄为,那些年轻的女子也会默默承受着侍奉着享受着,真心实意地臣服于他,眼里满是眷恋与渴求。
钱昭倒也不介意他隔三岔五的探望,反正她请托的事他都做了,故而每日心平气和地照顾孩子。
她耐心地教他认数字认颜色,哪怕毫无进展也不气馁。然而半岁多大的婴儿,却不能理解她的坚持,往往被迫着学了一刻钟,便开始哇哇大哭。
钱昭从来没兴趣应付歇斯底里的孩子,他一哭便把他扔给奶娘,抱出去哭完了眼泪收干了,又重新开始教,周而复始。
卢桂甫见她如此,暗中着急,委婉地进言道:“福晋,七阿哥没个年岁相近的兄弟姐妹也太孤单了些……”
钱昭瞅着他,道:“他就算一个月只来一回,该有孕也不会耽误。”
卢桂甫被她驳得面红耳赤,却也明白过来她心里清楚得很,不敢再多话。
眼看着快到中秋,多铎这日傍晚来了园子里,向钱昭道:“中秋那天,你跟我进宫。”
钱昭也不问进宫做什么,挑了挑眉,道:“好。我穿平日的衣裳成么?”
多铎沉吟片刻,回道:“成,也就是走走亲戚,没那么讲究。” 她也没朝服顶戴,还能做什么打扮。
钱昭听完便笑了,也不点破,转而道:“我准备将七阿哥身边的奶娘和嬷嬷都撤换了,跟你说一声。”
多铎呆了一呆,问:“都换了?为什么?”这些人大多数是多尔衮特地指派的,都遣出去,恐怕会生出事情来。
“我带孩子,最怕有人啰嗦。老那么娇惯着哄着,男孩儿都养成什么样了!”钱昭顿了顿,又道,“你不是说给我撑腰么?”
“那是。我不过问问。”多铎心知就她这霸道脾性,定是不乐意奶娘跟她唱反调,也不关他什么事,就让他哥去烦恼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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