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不住,我真的很爱她。”蕊蕊是杨苒苒的小名。
王绶云淡淡的:“那祝你们白头到老。”
陈怡玢正好听见,好不容易才忍住了笑。
邵兴道:“我知道你还在生我和苒苒的气,我心里还拿你当朋友的,等你气消了我们还一起喝酒。”
王绶云道:“我头上尚且绿云罩顶,怎敢与邵兄再聚?”
邵兴脸色又是一僵,想再找点话题软和一下气氛,结果杨苒苒走了过来,说:“随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是我们的婚姻是个错误,现在大家都拨正了这个错误,皆大欢喜,忘记我吧。”
王绶云看着在旁边明明有点得意却要装出好像在劝他的杨苒苒,忽然觉得当初他是怎么会同意跟她结婚的呢?仅仅因为她年轻貌美么?想到曾经的那些真心,想到每一次挑选礼物的时候那种小心翼翼又期待的心理,他都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
说:“我只恨,恨我当初为什么要娶了你?”
若是换做一位贤良女子,与他相夫教子,和乐美满,现在他也许已经有一个两三岁的孩子了,就算是一位旧式妇女的夫人,虽不能□□添香,好歹也是以夫为天的。
王绶云想到最近跟着黄薇甜和李少雍在陈怡玢家里吃晚饭的时候,阿光阿宝他们大口塞饭争相被大人夸奖的样子,想到那里美好而和乐的气氛,觉得也许那才是一个家庭该有的样子吧。
杨苒苒听了李少雍的话,脸色一僵,说;“既然大家都悔不当初,那我们对你也没有什么愧疚的了,现在大家都回到了正确的位置,这样也是十分好的,我跟邵兴恩爱非常,到时候也希望你来出席我们的婚礼。”
王绶云道:“你们的婚礼就不要给我发请帖了,你们不怕丢脸,我王随庆还是要脸面的。”
杨苒苒怒了,脑子里想到了曾经无数次跟王绶云争吵时的场景,王绶云的态度都是这样的态度,严肃、冷静、理智,特别让她讨厌,好像他又冷又硬一样。
王绶云不等他们再说,就转身离开了。
陈怡玢这边反倒是跟来参加婚礼的一些文人结交了一番,虽然她严格来说不算是纯正的作家或者诗人,但也算是近几年一位颇受关注的报刊作者,所以有些同在《日报》发表文章的作者就上前跟她打了招呼。
有一位中等个子,身材瘦削的男子跟她握手介绍他的笔名叫“淤飞”,他本人叫做张万里,陈怡玢一听他的笔名就想起了他,当年就是这位“淤飞”在她发表第一篇文章之后特意写了一篇女性意识崛起的文章,其中就提到最近平城的一股女性作家之风,举例夸奖她的文章平实质朴,又有一般女作家所没有的大胸怀。
陈怡玢再三对他表示了感谢,后来还互相留了联系方式。
没多久,陈怡玢他们也就离场了。
陆云鹤和顾思浓婚礼过去几天之后,陈怡玢之前派人去医院和诊所里打听上辈子的第二任丈夫项大夫此刻在平城的落脚处的事情终于有了回复,听差的人还在门外候着,她思索很久,驱车去了那间诊所。
那时候的西医大夫流行在医院里挂职,同时还可以开私人诊所给人看病,很是体面,只是项大夫是学中医的,那时候学西医的华夏人很少,大部分都还是中医大夫,只是西医渐盛之后,中医就衰败了下去,只有一些老派的人接受不了新事物,还坚持看中医。
不过项大夫就算作为中医也不是十分出众的大夫,所以他的诊所里人很少,前面的屋子是他平常出诊的地方,后面有个小院子连着三间屋子,就是他们家三口人居住的地方了。
项大夫此时是二十多岁的年纪,还没有后世那沧桑的样子,陈怡玢在就诊的时候能听到他的妻子在院子里喊叫孩子的声音,偶尔伴随着一两句拍打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就是很平常的市井里生活的家庭一样,根本也想不到这位妻子会在是多年之后将孩子们和丈夫抛弃,跟别的男人跑了。
项大夫上辈子提起这件事还叹了一口气说:“我不怪她,只怪我不争气,太穷了,她一辈子爱俏,熬不下去也正常。”
陈怡玢此刻见到他,心里倒也没有什么想法,只让他号了脉,开了几幅平安的药方,项大夫心想难得有这种有钱的富贵女郎来他这里看病,有心想多要点之诊费,但是想一想自己终究不是那种人,便也实诚的只要了一点钱,想着大概今晚的伙食是有着落的了。
陈怡玢见他脸上的表情几番变化,倒也有点日后熟悉的样子,心里微叹,便多给了几块大洋的诊费,项大夫还颇为不好意思的说:“太多了这……”
陈怡玢是觉得给少了的,可是她对他而言就是一个来就诊的陌生人,忽然给太多钱反倒引人深想,莫不如这样给得稍微厚一点,能缓和一段日子。
她此次来倒是有点想帮项大夫,上辈子他老婆跑了,这辈子希望他能和乐美满,也算是对上辈子他们那一场婚姻的报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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