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徐文敏的婚事一早便定下的,朱家在明州经营笔墨、书画生意,以诚信经商童叟无欺,在江南道也颇有些名声。跟学子们打交道多了,朱家人也一派儒雅风范,朱家大小姐更是爱书成痴。
两年前,徐、朱两家便定下了亲事,“三书六礼”中,徐家已将聘书交给朱家,过了纳采、问名、纳吉三礼,原计划等徐文敏明年及冠之后,就为两人举办婚礼。
然而,徐家出了事,徐文敏才刚被放出来不久。根据阿爹定下的徐家经营方向,徐家将不再回江南道,就在京城定居。这种种变化都在预料之外,不知道朱家可会接受?
听到妹子问起,徐文敏眼神悠远,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良久才道:“我甫一出狱,便给朱家去了信,算算日子应该到了。我在信中言明他们若是反悔,我会配合他们退亲。这都是我一手做下的孽,活该我自己担着。”
徐婉真温言道:“阿哥快别这么说,这明明是甄家做的孽,阿哥只是被蒙蔽罢了。再说,年年都在给宫里供应衣料,谁知道这回就这么巧,会出这么大的事?”
在她的记忆中,朱家大小姐性情温良,说话声音温温柔柔。除了看起书来有几分痴性,与阿哥却是极好的一对。
徐文敏道:“无论如何,这件事是我们的错。朱家如何选择,我都认了。”
“也是我们不对,年后走得匆忙,只打发人到明州给朱家报了信。按说既是姻亲,理当上门话别才是。这般轻忽,也不知道人家心里怎么想。”徐婉真心中升起悔意,当时自己只想着尽快上京,却是疏忽了。
徐文敏宽慰道:“妹子何须自责,当时的情形哪里考虑的到那么多,你已经做得足够好。命里有时终须有,不必强求。”
他经过这次牢狱之灾,反而变得豁达许多。
两人又闲话几句,徐文敏方才走了,桑梓伺候着徐婉真午休。
……
定国公府,书房。
随着徐婉真成为义女的消息传出,市井中传言消失,太子那里也消停下来,安国公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安定下来。
“父亲,今日徐家已从涂家搬出来,到了城里嘉善坊内的徐宅。”
安国公拈须颔首:“既然认了义女,礼节上应去庆贺一二。你去安排一下,亲自挑几件礼物,上门道贺一番。”
石京泽应下,又问道:“这次认义女颇为仓促,族里会不会有什么意见?”
安国公冷哼一声:“能有什么意见?无非就是为那几个银钱,鼠目寸光的东西!算了,不与他们计较,得闲你回去一趟,就说我们再捐五十亩族田,开了祖祠把徐婉真的名字给上了。”
“好。”石京泽应了,心中却黯然。这名字一上族谱,此后自己便是她铁板钉钉的义兄,两人之间再无任何可能。
从书房出来,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着天空自由掠过的燕子,喟叹一声。
“罢了!”他心中想道:“我这也不过是单相思,这番心思她原是不明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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