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哑穴冲开了。
仇夜阴恻恻一笑,步步逼近,道:“你都没死,我怎敢去死?童华池,我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杀我妻子,灭我满门,又将我折磨至此?”
童华池两手急挥:“不!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当日知晓了庆隆帝的真面目,禀报了先帝,取得先帝遗旨后被庆隆帝现,既而叛出影卫。为了带走影卫中的精锐,对仇夜招揽不成,便用以立威,使手下胆寒臣服。
他原不是那样的人,但当时非常时期,他不得不用非常手段。说起来,的确是他对不住仇夜。
但此时,他哪里能承认?他有大任在身,只要有一丝逃命的可能,他便不能放弃。
仇夜缓缓摇头,他当日侥幸爬出鬼门关,被庆隆帝命人救回一条性命。不人不鬼这几年,就是为了找童华池索命。
质问他,并不是想要得到答案,纯粹是泄心中多年来的愤懑。眼下大仇即将得报,他掩住心中激动,缓缓拔出腰间一枚乌黑的细剑。
这枚细剑是仇夜的贴身武器,锋利无匹,乌黑色是为了在夜里不会反光,童华池再熟悉不过。眼睁睁看着他拔出来,仇夜的意图再明白不过。
本能的,童华池扭动着身子,想要从他剑下逃脱。但他整个身子都被摔的散了架,连挪动都困难,哪里还有力气逃命?
只得再次开口,期望能说动仇夜:“仇夜,是我对不起你,但事出有因。你知道,你忠心耿耿的皇上,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仇夜疤痕遍布的狰狞面容上,出现一丝奇异的笑容,双手持剑对准了童华池的天灵盖,道:“我知道的不比你少。”
“什么?!”童华池再顾不得性命的威胁,脱口惊呼:“知道了你还忠心于他?影卫是先帝爷一手建立的,只忠于先帝一人。”
“你错了,错得离谱!”仇夜嘶声道:“影卫是先帝爷建立的不错,但不是忠于先帝一人,而是忠于当今皇上!”
说完,仇夜手上加力,“噗”的一声闷响,乌黑细剑贯穿了童华池的天灵盖,收割了他的性命。
童华池仰天摔倒,两眼圆睁死不瞑目。他至死都没明白,庆隆帝是何时看穿了自己,为何会这么巧,张网等着自己落网?
仇夜看了一眼死去的童华池,大仇得报的欣喜并没有如期而来。也许是压抑得太久,活得太辛苦,一下实现了目标,反而觉得心中空荡荡的无处着力。
他伸手拉过仍挂在童华池身上的细鳞网,将他拖着往城墙阴影中走去。远远候着的几名影卫迎上来,接过他手里已然死透的童华池。
端门前的广场,虽然在圣寿这日允许百姓们进入,与皇帝同乐。但在距离皇城十丈以内,仍是禁区,不允许任何人进入。
在城墙之上设有劲弩,平日若是有人胆敢迈入十丈之内,必会被当做刺客射杀。
而眼下广场上人潮涌动,为防止误伤,神武军盔甲鲜明的持枪而立,禁止百姓误闯。
因此,这皇城根下阴影中生的这一切,广场上的百姓们并未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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