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许帝国情报机关会来寻找他,毕竟因为他的出卖导致了许多密探被清洗。也许他们会碰上,然后展开激烈的厮杀,或是死在街头,躺在血泊中成为某些人加官进爵的依仗。也许他会成功的跑掉,成为一个有家不能回,四处流浪的旅人。
可至少,他还活着。
面对死亡的时候,想要把自己变成一个可以直视死亡的勇士,首先需要有信仰。无论这个信仰是什么,都必须有这么一个东西。但如果不想死,如果直视想要苟且偷生,也很容易,放弃一切荣耀、自我、以及过去。
生,亦或是死,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
在他思想激烈斗争的时候,少年人抓着蛇形剑又抽出了一寸,一团血肉模糊的血沫从伤口和剑身中被喷了出来,溅了少年一手。血液很快滴落在地上,留下了一团细碎的肉末。他甩了甩手,静静的等待着。
肌肉重新咬合需要一段时间,这是人身体本能的一种表现,一种危机时的自我保护程序,不受人自己的意志所控制。
皮耶夫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嚎的有气无力,眼神中的犹豫一次次将理智击溃,眼看着少年再次抓住蛇形剑的时候,他放弃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
少年有些失望,嗔怪的看着皮耶夫,“我听说你是一个情报头子,没想到你连一号都没有撑过去,真是令人失望。拜伦帝国的情报人员都像你这样吗?”,少年抓住蛇形剑的剑柄,用力一拽,整个抽了出来。浓稠带着颗粒感的鲜血一下子顺着缓缓收拢的伤口处喷了出来。
皮耶夫脸色一白,眼前一黑,差点晕了过去。
少年仔细将蛇形剑放在木桶里吸干净之后,重新挂在了墙壁上,和那一堆刑具放在一起。他的动作非常的专注,蛇形剑挂好之后他还特意的调整了一下剑尖下垂时候的方向,才满意的摘掉手套。
“等会会有人来问你问题,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如果你拒不配合,那么我就会配合你。”,少年将手套甩了甩,塞进口袋里,微微低着头,如同一个随处可见的农夫后代那样,赤着脚走向门外。就在他即将离开这间地牢的时候,他停下了脚步,侧着身回过头看了一眼脸上没有丝毫血色的皮耶夫,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最孬种的男人。”
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
皮耶夫吐了一口唾沫,孬种?
死掉了什么都不是,只有活着词汇才有相应的价值,孬种就孬种吧,至少他还活着。
还有,如果他还能见到这个男孩,他一定会告诉男孩,他只是一个文职,害怕刑讯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欧肯还不知道原本应该回到拜伦帝国开始养老生活的皮耶夫并没有走出奥兰多帝国的边境就被抓住了,他更不知道这个在奥兰多帝国搞情报工作二十年没有丝毫建树的男人已经把该交代的东西都交代掉了,包括了他这位雄心壮志准备搞个大新闻的新一任情报头子。
所以他还在兴奋的期待着黑教士的出手,他每天都要准时的在街上转一圈,然后买几份报纸,关注一下奥尔特伦堡每天发生的点点滴滴。不得不说报纸这个东西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发明,其实报纸的本质没有丝毫稀奇的地方,但这也正是报纸了不起的地方。把平凡的东西,变得不平凡。
现在连拜伦帝国国内,都开始流行通过报纸这个窗户,来了解整个世界。
他等待着黑教士们,而黑教士们,也在等待。
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雷恩不是那么好杀的,他们已经出手三次了,除了第一次之外每一次都损失惨重,已经让教会内部的一些高层似乎想要将雷恩的任务彻底的剔除。这实在不是一个优秀的任务目标,杀不死不说,还要损失人手,一个成熟的杀手,绝对不是几百几千金币就能养出来的,不然另外一个教会和他们这个黑教会早已统治世界了。
只是这次价格开的足够高,客户也有支付能力,这才让黑教士们决定,干最后一票。
成功了,自然什么都不用说,黑教士成功的洗刷了自己的耻辱,再次向世人证明,只要被黑教士盯上,就没有能逃脱一死的可能。
失败了,那就把雷恩高高举起,以后碰到委托涉及到雷恩的任务,统统不理。
为了顺利完成这里任务,成功的取得拜伦帝国的伯爵爵位,黑教士的高层之一,十大长老中的一个,代号黑鳏夫的大人物决定亲自出手,同时还有七名六级的黑教士。
用黑鳏夫的话来说,这么多人,这么强的力量,如果还不能成功的刺杀雷恩,那么黑教士们将会永远的退出贝尔行省。
从委托下达到人员就位,只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在这四天时间里,黑教会(以前的名字被屏蔽了,就叫黑教会吧)的行动机要部门已经策划好超过二十种不同的刺杀方案,并且摆放在黑鳏夫的案头。
看着这一堆刺杀策划书,黑鳏夫没有因为自己是长老就轻视这些人和他们的成果。他很清楚黑教士之所以威名远播,就是和这些策划有关。准确的情报,完美的控制,出其不意的刺杀,然后有序的撤离,留下令人震惊的结局,这才是黑教士的根本。
他虽然贵为长老,但本身对于策划并不在行,所以他情愿相信专业人士的方案,也不会突发奇想自己胡乱安排。
所有的策划书他都很仔细的看完之后,留下了两份。
犹豫了片刻之后,他拿起了其中一份,接下来所有的计划,都将按照这份策划书上的流程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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