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母亲已经准备好了晚上的饭菜,并不丰盛的晚餐,麦仁粥和几个黑乎乎的面包,还有几片颜色有些过于鲜艳的熏火腿片。其实就算吃的好一点,以他们现有的积蓄和莱莉老爹的工资也能承担的起,但是一辈子都这么过来了,突然叫她改变,她也改变不了。
女人是贤惠的女人,她将饭菜都摆放好,擦了擦手上的水渍。“当家的来洗洗手,今天工作顺利吗?”
莱莉的老爹随意的洗了洗手,拿起一块全麦的黑面包用力咬了一口,就着浓稠的麦仁粥咽了下去,“今天我去看那个小畜生行刑了。”,他嘴里发出吧嗒吧嗒的咀嚼声,这也是很多贵族们最为鄙视平民的地方,发出这种声音本身就是一种非常不礼貌,非常没有修养的表现。不过平民们却认为这样吃饭很“香”,并且乐此不疲。
莱莉的母亲脸色一僵,手中的面包就放了下去,她双手摆放在自己的双腿上,低垂着脸,“他死的痛苦吗?”
莱莉的老爹摇了摇头,“不痛苦,一下子就死了,连挣扎都没有挣扎一下。”,脸上的悲怆浓的化不开,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吸了吸鼻子,露出一抹压抑着的疯狂,“这事不算完!”
莱莉的母亲抿了抿嘴,用力的点了点头,“嗯,不算完。”
吃完饭老夫妻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在昏黄的油灯下,并排坐在床上,呆呆的望着门外漆黑的夜色。直至夜深了,万籁俱静,莱莉的老爹才有了一丝动作。他吹灭了油灯,躺倒床上翻身面朝墙壁,嘟囔了一声,“睡吧。”
一夜无话,第二天清早莱莉的老爹换上了自己结婚时穿的好衣服,把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漂漂亮亮。从他踏出家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指望着能再回来。
家里的存款与积蓄都托人转交给乡下的族亲,他们两人已经无牵无挂。
莱莉的老爹攥着一份文件,径直走进了维托的办公室里,他将手掌的文件放在了维托的桌子上,后者皱着眉头望着这个和自己年级差不多大的男人。因为地位、身份、权势、以及所带来的不同生活环境,让两个岁数相差无几的男人,在外表上有着极大的差距。维托看上去只有四十岁出头的样子,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穿着得体的衣服,雪白干净的脸上看不见什么皱纹。
反观莱莉老爹,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已经六十多岁了。皮肤粗糙暗沉,皱纹一道接着一道,头发和胡茬子都已经花白。
维托停下了手中的工作,他斜睨了一眼桌子上的文件袋,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莱莉的老爹牙一龇,露出了黄色发黑的牙齿,隐隐透着一股口臭,“材料,打官司的材料。”
维托心头一跳,他接过文件袋拆开扫了一眼,只有薄薄的两张纸,“你要告谁?”
“你!”
民告官有史以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另外一个世界中国的古代,根据各个朝代的规定不同,民告官首先要经过一轮打板子,然后是拘押,最后还不一定就能告成。很多民告官的小民最后都惨死在牢狱中,根本就不给他们上堂的机会。人一死,官司自然就作罢。
在这里,在奥兰多帝国,也有着类似的规定,并且更加的严苛。
平民向贵族发起决斗,在决斗之前先刺伤一条胳膊和一只脚,才有资格和贵族们动手。平民告发贵族,首先平民在结案之前会被定义为暴民,不仅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承受鞭刑,还要掰掉数颗牙齿作为代价。至于最后能不能告赢,会不会走流程,这就需要看贵族们的心意,以及被告发的贵族有没有敌人了。
尽管帕尔斯女皇修正了法典和宪章,她本身的意愿却不是为了公平和公正。贵族犯罪的审讯流程也不应该由平民发起,而是像塞比斯案件那样,直接由检察院发起。莱莉的老爹越过了这些程序,选择了最艰难的一种方式。
维托笑了起来,他随手将薄薄的文件袋丢在桌子上,向后靠了靠,傲慢的扬起下巴,望着莱莉老爹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告我?”
莱莉的老爹用力点了点头,“是!”
“你知道后果吗?”
他再次点头,“知道!”
沉默了片刻后,维托脸上的轻蔑的笑容收敛起来,变得阴沉,“是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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