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我,怎么救的?”
“你被猎户设下的陷阱给倒吊在了树上。我深夜路过时,见你吊得眼睛朝下半死不活,所以救了你。”
幽冥一字一句说得面不改色,就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说完指着一旁的大树,大树分长出来的粗壮树干上本是濯濯也,却在幽冥指的同时倏地出现了一根粗粗的麻绳,麻绳还又自行在树干上捆了几圈。
白华脑补着倒吊眼睛朝下的画面,脑海中突然零零碎碎的闪过了几个片段,再顺着修长手指指着的方向,的确看到了一根很粗的麻绳挂在树干上,随后又掀起一些裙摆,脚踝处果然有着一条红红的勒痕。
“原来是真的....”白华恍然,但心头还是觉得不对。
“所以,就这样我就说我要当个端茶倒水的?”
“你半死不活,我用灵珠保住了你。”
顺着幽冥修长手指指的方向。白华又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有些不太相信的问:“你说的灵珠,莫不是这件......衣服?”
“嗯。”
骄阳如火,晒得人有些不舒服。幽冥幻了几条长长锦帛在空地上搭了个凉棚,棚内赫然多出了一根竹凳,一方挨茶几与茶具,掀起锦袍坐了下来,随即提几上茶壶给自己加添了一杯茶。
看着凉棚好奇了半晌,又见幽冥自顾自悠闲的喝起了茶。白华觉得有些口渴,既而朝幽冥身边挪了挪,蹲坐在幽冥身旁睁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然后一副可怜兮兮的看着茶几上的杯子,继续刚才的话问: “那,若是前日就遇到了....”
与此同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出现在了眼前,地上蹲着的人惊讶一愣,盯着面前的茶杯,话也停在了嘴边。倏尔双手恭敬的接了过去,几缕淡淡花茶香味飘入鼻孔,就有些令人心旷神怡,又试着小酌了一口,茶香四溢,齿间留香。白华豪气的一饮而尽,一阵舒缓瞬间通达四肢百骸。茶水见底,白华又小心的将茶杯放在了几上。
“我告诉你我叫什么了吗?”
幽冥收回了杯子,又倒了一杯递给她,递茶之际又低头瞟了一眼接茶的人,她这样子倒是像极了泽荒在竹海养的几只白兔子,遂说了两个字。
“小白。”
接茶的人手顿在了空中,升了个调的‘啊’了一声,抬头看向递茶的人。
幽冥泯了一口茶,带着些确认的语气,又说了四个字。
“你的名字。”
“小...白...”
白华低头转动着手里的茶杯,默默的重复念了一次。
“那昨日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会什么都不记起来了?”
一方碧潭,一个持金绳的男子,零星的几个片段一闪。蹲坐着的人又朝幽冥脚边挪了挪。
幽冥见她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叨叨,甚至人都快贴了上来,眉头一蹙,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眼下还是因为扯了个谎,谎话一说又还得继续的圆下去,仔细回想扯谎再先的人是她,这你来我往的也没什么好愧疚,毕竟也不太喜欢绑着人用武力解决问题的方法。
“昨日你说要同我来这里斩杀邪兽,不留神被邪兽打失忆的。"
(四)
邪兽?白华立马腾了起来,抱住了幽冥的大腿,抓住了玄墨色锦衣的一角,四处张望着,有些结巴的小声说:“那,那,那邪兽,打死了吗?”
幽冥忽觉身体一晃,低头看见了死死缠在自己大腿上的人,冰眸有些发沉,脸上起了一丝不悦,随即脚往外用力一晃,起身抖了抖有些褶皱的衣角,冷冷的回到道:“你那时突然出现了,所以就先封印在两里外的潭中了。”
白华吃痛的爬了起来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碎草,揉着屁股。风吹动着树枝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白华一惊又死皮赖脸的往幽冥身边挪了几步,幽冥右手紧攒着,看的白华心里一颤,这才又退了小半步。
“只是封印了,没死啊?"
“为了救你。”
白华恍然颔之,到底自己的小命也是被救了两次,这样报恩也是应该。
“那这样算来,那你便救了我两次,那这奉茶小厮你说做多久就多久吧。"
黑蛟的确只是被封印在了碧溪寒潭之中,为了救白华也是事实。昨日幽冥本来应该斩杀成功的,只是恰好斩魂带着人飞了出去,生了变数。待到第一颗灵力珠被白华打散,黑蛟也连带着震退了好几十米远,随即才愤怒的将第二颗转朝了白华的方向。
正好,黑蛟这怒意生出的纰漏,命脉也就在幽冥眼皮下露出了,若幽冥体内聚集的灵力那时打出的话,黑蛟必死无疑,但白华也不能幸免,情急之下幽冥只好收了一大半灵力只将黑蛟打入潭中,化了镇压的结界。
“这茶飘着花香,真好喝。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白华恍然大悟,好像一再追问的都是自己的事情,却忘了问救过自己两次的人叫什么了。
“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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