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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伏在屠通已经冰冷的身躯上,双眼已被泪水迷蒙。
周遭的一切仿佛已经离她远去,抚摸着那道自左颊到右肋的长疤,想起了曾经的温存。
那是这个男人第一次来到天香楼,凶悍的模样就连龟公看着都有些颤抖,何况是楼里的姑娘,每个人都是强颜欢笑着,害怕对方点到自己。
但她并不害怕,反而很是心疼,因为她能看清屠通眼底的那一抹受伤,因为众人的眼神和强压的恐惧。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勇气,她上前了两步,轻轻坐到了屠通的怀里,抱着对方的脖颈呵气如兰:“爷,让媚儿服侍你吧。”
这种抢客的行为是天香楼严令禁止的行为,但在那一天,其他姑娘没有任何怪罪,因为屠通的模样凶狠的令人害怕。
那是她和屠通的第一夜。
衣衫尽解后,苏媚才看见那道长疤,像一道紫色的长蛇,覆在了男人的身上。
她轻抚这道疤痕,满是怜惜的问:“疼吗。”
屠通没有回答,只是将苏媚压在身下。
春风一度,苏媚蜷缩在他怀里,如同一只慵懒的小猫,小爪轻轻撩动这那道长疤。
男人的长疤,让苏媚想起了出逃的好友,这让她觉得亲切。
她曾经的好朋友,只是不肯接客,便被窑娘用长鞭抽打,一鞭便是一道相似的紫痕。
但她当时太小了,并不敢上前阻止或安慰,只能在晚上悄悄的钻进好友的被窝里问,“疼吗”。
女子的温柔让男人沉沦。
他很喜欢苏媚,以至于每天都来,但在整整一个月后,他俩才说了第一句话。
“某家屠通。”
“那媚儿便叫您屠爷吧。”
定下了称呼后,两人终于熟络了起来,男人总是吹嘘自己的勇猛,曾经完成过什么样的任务,又将几名蜕凡斩于刀下。
苏媚总是惊喜赞叹着配合,又柔声嘱咐他要小心。
也许便是在那时,两人能感觉彼此不太一样。
山盟海誓全是假的么,也不尽然,起码在两人相拥的时候,每句话都出自真心。
只是屠通,终究不是他口中那个能轻易独立完成任务的绝世强者。
而苏媚,也没有那么长的耐心等待。
直到半年前,屠通的突然消失,苏媚意识到,对方也许腻了。
毕竟,三年了阿。
有时候,感情便是这样脆弱,新鲜浓情时总以为相爱不变可厮守白头,但厌倦时却将曾经的感动都抛诸脑后,只想一走了之。
新鲜水嫩的妓子每年一批,屠爷能喜欢自己三年,已经足够长情了,苏媚试着这样安慰自己。
但心底的那股恨意,在屠通一整月没有出现在天香楼时爆发,她泪湿了枕。
第二天的苏媚,依旧性感撩人,含情脉脉的与客人调情,只是没有人知道,她已关闭了心门。
昨天公子申的家臣来选膝枕,自己因为一双美腿被选中,而出楼时,居然又碰见了屠通。
他背着一个硕大的口袋,想来是找新欢罢。
“真是个该死的男人。”苏媚满是恨意的想着,既然只是个嫖客,又何必来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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