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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意自脚底直透全身,六娘打了个寒颤,心里反而一清。
自艾自怨又有什么用?
现下思谋脱身之策才对。
想了这些,六娘咬唇去瞟窗外,瞟了几眼,又急快转回眸子。
裴霁见她眼神惊惶,忍不住道:“你也不用怕,父亲去见司农大人了,你且等等。”
等等?
要是真等,等查出来裴庆再牵扯出来裴家,自已恐怕便只有无声无息“病逝”了罢。
六娘嘲讽般勾勾唇角,而后扶住床榻,缓缓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
六娘垂下头去,两手绞了衣袖,喃喃道:“大兄,我……我只求见见父亲。他……吕家人最喜背信毁诺……火中取栗之事,稍有不慎便会万劫不复。”
断断续续说完,她两肩微颤,掩面痛哭起来。
裴霁皱眉。
吕家?
裴家对吕氏一向敬而远之,什么时候与吕家私下有过来往?
只这种疑惑一闪,转而便被哭声打断了。
裴霁莫名有些不安,皱了眉道:“别哭了,唉!我找父亲想想法子。”重重一跺脚,转身出了内室。
外厅房门“吱呀”,似是开了,转瞬,又“吱呀”一声。
门扇一开一合间,轻风入室,纱幔如水波般鳞鳞荡了几荡。
直等脚步声去的远了,六娘这才放下衣袖,天光映在她额间颊畔,直映的她双眸清澈明净,又哪里有半点儿泪。
外院这厢,仆役引裴康到了书房廊下,扫眼看见房门半开,这仆役便在门外施礼:“大人,裴司直求见大人。”
房里静寂无声。
方才不是已经准见了么?
仆役脸上疑惑之色一闪,皱眉想了想,再次对了房门施礼:“大人,裴司直有事求见大人。”
这次他声调略高。
房里仍然静寂无声。
看来,这姓裴的惹的大人不快,大人是有意晾晾他。
仆役眼珠子一转,斜视了裴康道:“想来我家大人公务繁忙,此时无瑕分神,还请大人稍候片刻。”
繁忙到应声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裴康眼瞳一闪,笑着点头道:“大人统掌天下赋税,着实忙的很。我等着就是。”
这句话乍听随意,再往细里想,裴康任少府丞,不仅主管皇室钱财,亦同时掌天下河泽山川之税。
论官职,他与李扼同为九卿之一,实在不分仲伯。
他话音儿落下,李扼在房内呵呵一笑,淡声道:“近来南方灾祸频发,太后又要下令减赋……裴府丞请。”
谁敢与太后比?
裴康心下一凛,转而又听到他以官职相称,便拂拂衣摆,抬脚迈进了门槛。
屋内靠两边列了两排座榻,上首正对屋门,则摆了张大案桌。
“嗯。”李扼放下文卷,从桌后抬起头来,两眼向他一扫,含笑指了座榻道:“裴府丞随意。”
这人句句不离“府丞”,分明是准备不论私交,只谈公事。
裴康眉头一皱,亦眯眼呵呵笑道:“老大人德高望众,清彦岂敢在大人面前放肆?清彦便坐下首。”拿眼左右一扫,挑了左手最末榻座上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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