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榜家风清正,决不能有在庵中领罚的女儿。”
清楚症结所在便好。
王璧眸中笑意浅浅,摇头轻叹道:“父亲是身在局中……若是柳谊好说好商量,放柳姬回府也不是不可。现在他以魏管事杀人相挟,未免也太小看王家人了。”
王恪眉宇间露出桀骜之色,斜瞟了自家儿子道:“这种事要是搁你手上,你会如何?”
此时王璧肩背随着马儿左晃右晃,看起来不仅悠闲,更有几分漫不经心:“柳家人插手王家内务,这本就不妥。父亲今时今日若隧了柳家人的意,从今往后柳姬在王家更会得寸进尺,得尺而进丈。”
听他说的这般严重,王恪“嗤”声笑了起来:“有甚话明着说,用不着兜圈子。”说罢一顿,转瞬又道:“柳姬进府头几年还成,近两年与柳家扭在一起,行事越发不像个样子,这些为父心里有数。”
王璧勾唇轻笑:“既然父亲心里有数,这个“恶人”儿子就担了。来人!”
恽叔领着几个随从,本就驰马缀在父子俩身后。
这会儿听得少主子喊人,恽叔策马追了上来,到了王璧近旁,便在马背上揖礼道:“老奴在。”
“既然柳大人心疼庶妹……”
王璧悠悠望向前路,语气柔如春风拂柳般道:“派人回驿馆收拾行装,就言送娴娘子回月华庵侍奉生母。”
侍奉生母?
那不是母女俩一对儿进了庵堂?
恽叔皱了老脸。
结合前些天柳姬母女生的事儿,再想想方才在郡守府受的冷遇,老头儿终于品出了味儿……王璧是要大张旗鼓送娴娘子去月华庵。
众人一进镇,魏管事便被抓,显然有眼线监视自家这干人的动静。
现下这个“大张旗鼓送小娘子去月华庵”,明晃晃是王璧要打柳家人的脸,是要做给监视的人看。
恽叔眉间一松,响亮亮应了喏。而后松缰绳错后一个马身,回头指指两个随从道:“你……还有你,你等快马加鞭回去传话,此事毋需惊扰夫人,只找周嬷与李嬷经办。”
不找崔氏,便是防着旁人拿她善妒不容人说事。
只找周嬷李嬷,这两人一是新晋贴身心腹,正该好好表现一番,另个掌了几十年刑房,甚么事儿都看的透掐的准。
能做随行护从,心眼儿自然活泛。
两个随护心领神会,相互一对眼神,齐齐在马背上施礼道:“仆等明白。”
施过礼,两人便策马往驿馆急奔。
王恪斜了眼恽叔,万分满意地抖抖鞭梢。
恽叔忙又策马跟上。
一群鸟儿飞来,因几人打马扬鞭受了惊,鸟群便在苍蓝的天幕上当空一旋,又扑棱着翅膀飞向远处。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荥阳郡守府外院书房。
两个穿了豆色绸衣的婢女,轻手轻脚上了房前的迥廊。
前头身段儿高挑的那个到了书房窗下,侧耳听听,转身用手压了嘴唇,含含糊糊道:“嘘,莫动……。”
后头鹅蛋脸儿的婢子眨眨眼,脚下顿时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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