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黑衣无风自动。黑衣人趁势而上,迅猛一掌朝着李元青天灵盖劈下,掌未至气劲已先至。
李元青根本不敢硬抗,如此强大的气劲没有十数年的苦修根本无法练至这般威能,李元青隐隐感觉到气劲已至额头半尺,慌忙侧身滚开躲避。
避开之后,先前所站的位置竟然被这黑衣人生生劈出一道裂缝,好强的掌力!心中惊骇之余,李元青不禁想到如此蛮横的掌力究竟要如何借力才可做到,凭空借力绝无可能,那就是下盘功夫超凡一流了,李元青低头一看,黑衣人精瘦的个子下,居然是一双大脚,精瘦体型搭配一双大脚板,加上先前熟悉的声音,这黑衣人就是黄员外府上的庄客师傅——鹰钩鼻!
“且慢!你是黄员外的家奴,那天在庄上的鹰钩鼻!”
被李元青撞破了身份,黑衣人先是一愣,攻势也就慢了下来,缓缓笑着说道:“你知道又如何!”言罢黑衣人一把扯下黑面巾,果然正是那天在黄员外府上的鹰钩鼻。
“黄鼠狼给了你多少金银,你胆敢谋害官差,不怕吃上官司流落江湖吗?”李元青大声喝问,心中盘算着,店掌柜定然已经跑出去报官了,想必不多时衙门里肯定派人前来,眼前的困境便自破了,不然眼前的鹰钩鼻以如此强悍的武艺,想逃亦是困难了。
“小小捕役何足惧矣,云南府的大捕头也拿我不住,何况这小小南广郡!”鹰钩鼻说得轻描淡写。
“好大的口气,李元青不杀无名之辈,速速报上名来!”李元青可不想这样冤冤枉枉就死在一个鹰钩鼻手里,至少也要死个明白,若是侥幸能逃出生天,也好有个寻仇之地。
“这,恩,”鹰钩鼻一愣,“俗家名字申冲便是在下。”鹰钩鼻有些勉强地说道。
“大丈夫行不跟名坐不改姓,哪来的俗家名字,难道你还有个隐秘的江湖诨号不曾敢报出来!”李元青何等机智,已然从鹰钩鼻话中听出了隐秘。
“少废话,接招吧!”申冲大脚轻轻借力一踮,欺身近了李元青六尺,这距离已经是触手可及的距离,抬手间便可将李元青置于死地。
李元青深知今夜难逃一战了,若不全力以战,恐难逃一死,提起十二分精神应战。
一招“鱼翔浅底”避开了申冲的欺身进攻,挥刀直刺申冲下腹,只是这佩刀实在太长,在这狭距之中根本施展不出,反被申冲一把将刀夺走,反吃了一蹬申冲后摆腿。
李元青前胸吃了一腿重重滚了出去,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即刻站起身来,方才因这长刀吃了一腿,再不敢捡拾地上的佩刀,李元青只得化掌为刀,立起架势准备迎敌。
“好小子,刚才若是你手中一柄断刃,我恐怕也着了你的道,不过再不给你这种机会了!”申冲心中却是隐隐后怕,刚才那好奇怪的身法,明明眼观只是平平无奇的闪躲,偏能在奇刁的角度进攻,实在让人后怕。
“快!弟兄们!想来是我捕门兄弟有难,速速救援!”远远地人声如潮,来了不下二十余人,领头的声音正是李元青翘首以盼的沈山!
“哈哈,贼子申冲,今日你恐脱不得身了!”李元青救星已到,心中一喜,得意地说道。
“哼,小子,算你走运!”申冲蹬地借力,一步冲上院墙,几个兔起鹘落间已然冲出十丈开外。
李元青冲忙捡起钢刀,自怀中掏出摸出在衙门领的信号箭朝天燃放,正自懊恼,方才性命危在旦夕,居然都能忘了放出怀中这保命的信号箭,看来果真是被吓破了胆,改天还得好好清理清理衙门定制的那些保命小玩意了。
心念之余,李元青早已跳上墙头,提气急追那申冲,虽然明晓追之不上,但也绝不能如此轻易便放虎归山,由那申冲回去与黄鼠狼串通之后,再带人马抓捕却也迟了。
一口气追出十余里地,李元青已经全身乏力,只得在路上夺了一户农家的马匹,骑着快马赶路了,李元青只觉得眼角飞速划过各种远山黑影,根本不敢分散半分注意力,专心勒着马缰,生怕马儿跑得急了,跑错了道就追之晚矣!
一个时辰不到,李元青便已纵马到了五德镇郊,心想若是贸然前往黄员外府上要人,岂不是如前几日一般,要么灰头土脸,要么又被鹰钩鼻一伙打得满地找牙,再三思量,李元青决定先去镇衙门招呼几个捕快先行埋伏。
转念一想也不妥,若是镇衙门的捕快与这黄员外沆瀣一气,岂不是自投罗网,再一想,郡衙的沈山大哥已经在驰援的路上,想来镇衙门的捕快也不敢勾结匪徒一党,先去镇衙门知会一声也好便宜行事,不自觉地便朝着镇衙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