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谣言就像一条河流,其起源处极狭窄,而下有越来越宽阔。
苏宁念叨着博恩的这句名言,翻身上马启程返回冀县。
在这之前,姜冏和张昶已经大体介绍了情况,苏宁已经知道自己遭遇了古代的信任危机。在路上,他制定了一个反击策略,并将之告诉了其余四人。
其中自然包括如何“百倍千倍的还回去”,但苏宁只是一带而过,毕竟那是第二个步骤。他们现在的重点,是如何让事件中的几个受害人满意。
刚刚穿过城门洞不久,他们一行人就印了众人的注意。作为这几天的舆论焦点,苏宁坦然的迎接着他们的目光。
然而,那只是表情上的功夫,没有人会知道他内心的酸楚。
他不是个聋子,自然听得到那些闲言碎语。
“那可是刺史的高足,谁敢的罪啊?”
“哎,可怜的夏姑娘……他父亲刚刚去世,弟弟又因为他……”
这一声声叹息,一声声不平,如同无形的利剑一般扎进了苏宁的心房。他宁可被唾骂,宁可被审判,也不愿意接受这一声声叹息。
两世加起来一个甲子的岁月,也不曾经历过这样的良知拷问!自己竟然成了狗仗人势的权贵子弟,竟然成了自己年轻时最厌恶的那种人。
真是笑话!
讽刺!
他所受的教育,限制了他的脸皮厚度,面对这样的场景,倔强的平静不可能长久维持。
慢慢地,他的心防开始出现裂痕,坐在马背上的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身后的皇甫嵩率先发现端倪,新到这个年轻的孩子本不该面对宋家这样强横的对手。
但很快,皇甫嵩的眼神就浮现出一丝惊异。苏宁的身形经忽然变得稳如泰山,当他细细看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后多了一只有力的大手。
那是杨大眼的手。
“主公,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只这一句话,就让苏宁觉得,一股来自三百年后的杀伐果决扑面而来。
说起来,这位杨大眼也是凉州本地人。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带着风沙雕刻出来的狠厉。
苏宁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笑着质问自己:上辈子三十多年象牙塔的生活,让自己躲过了太多的是非坎坷。这一辈子,三国的朔风可没有学校的围墙来阻挡。
他咬了咬牙,坐直了身子,握紧了缰绳,口中一声清脆呼喝,就换来骏马一声嘶鸣,继而马蹄腾空而起,闪电般离开了众人的视野。
原本还指指点点的沿街百姓,看到这一幕都有些愣怔。其中甚至还有人称赞一声:“好俊的骑术!”
杨大眼却从那个方向丢去一瞥,而后拔腿就追了上去,一边跑还一边大喊着:“主公,夹紧马腹,别掉下来了!”
身后的皇甫嵩哈哈一笑,继而扬起马鞭,纵马狂奔,同时也学着杨大眼的样子,像刚才那个没有鉴赏能力的家伙丢去一个鄙视的眼神。
姜冏在旁轻笑:“我就说嘛,有朋兄前几日还不会骑马,怎么这几天就敢在街上横冲直撞了?原来只是徒有其表而已。”
姜叙却道:“有些人,天生就是为马匹而生。有朋的骑术,可不是徒有其表,而是无师自通。”
姜冏愕然看向姜叙,自家大哥怎么比自己还推崇苏宁?真是奇怪。
姜叙却懒得理他,轻喝一声就带着弟弟纵马追去,只留下刚才那个喝彩的人,尴尬的站在原地。
一旁摆摊大叔笑问道:“先生不是我凉州人吧。我凉州人可不会在骑术上看走眼。别看那位苏公子纵马疾驰,但他身体的每一处关节都在紧绷着。没从马上掉下来,那是他天生神力,将自己硬生生箍在了马身上。若是换了别人用这个方法,早就被颠散骨架子了。”
“如此说来,好的骑术应该做到人马合一。马匹跃动的时候,人也要相应的跃动。”
“唉这么说就对了。”
“多谢老丈教诲。”年轻书生拱手一礼,续道,“有一事想要麻烦老丈,不知这刺史府坐落在何处?”
老丈一愣:“你要拜见刺史大人?”
“是的,在下来自河东,名唤卫觊,此次前来凉州,乃是奉了家中长辈之命,想要和刺史大人好友之女定下婚约。”
那老丈一听就明白了:“你们是想让刺史大人做媒是吧。”
“正是。”
一旁一个老婆子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家,就想让刺史大人做媒?咋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卫觊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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