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大功夫,甚至亲手搭建了一座超大的模型送给人家做生日礼物,其中就有三座款式不一的水车。
赵秉安不是想私下靠这些东西牟利,他不傻,这些东西一面世,牵扯的各方利益太大了,就凭永安侯府不一定能保得住他。
再说,谁会相信这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设计出来的,如果真的相信,那他也活不长了。所以这些东西不能留在手里,不仅要献还要挑一个适当的时机,还有…… 看着对面的师傅,虽然很伤人,但他还需要一个为他背书的人,而环顾一圈身边的人,只有面前这位最合适。
邵雍当然知道这小子什么意思,只是对这小王八蛋敢算计他师傅很是气愤,才不会这么容易就叫他得逞。过了好一会,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几上的图纸,有了这个,江南的困局就可以解了吧,算了,不过就是门口多加两个内侍监罢了,反正那师徒俩也没打算放过自己,再说好处还是自家的,又没便宜外人。
“行了,我知道了,你想作什么就去做吧,遇事多问问长辈们的意见,知道你聪明,别人也不都是傻子。”
“是,老师,徒儿记下了。”
今日看着这弟子就嫌烦,邵雍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赵秉安知道自家师傅已经做了极大的妥协,当下也不讨嫌,长施一礼,默默离开了草庐。
大朔咸亨十二年八月下旬,工部都水清司赵怀珺携礼部侍郎邵文熙献上新式水车制法和纺织改进技术,瞬间解江南危局,乾封帝大喜,欲授子爵,然,二人坚辞不受,直言此二物乃是执士林牛耳邵子期所得,不吝赐予,俩人不敢居功。
乾封帝连下圣旨褒奖此浩然大德,欲请先生出山,均以草体不愈难堪大任推辞,不得已,陛下推恩两府,赵怀珺进工部左侍郎,邵文熙迁文华阁大学士。
赵怀珺摸着刚从礼部送过来的正三品官服,不知该说什么好,外人都说自己沾了儿子的便宜,这样的好事,邵大儒都能记得分给赵府一半,可见是极为看重这个小弟子了。
这些天,不少人明里暗里的朝自己打探,想知道安儿明年春闱是否会下场,怎么会呢,那孩子拿出图纸的时候,自己就知道他放弃这场春闱了,如今的赵府太惹人眼,不宜在这时候再出风头,只是到底是为了自己委屈了这孩子。赵怀珺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天纵奇材,想想邵大人当初那副羡慕嫉妒恨的表情,自己心里就忍不住暗戳戳的开心。
余光看见桌上国子监发来的通文,激荡的心情又被压下去很多。唉,大郎难道以为自己真的看不出他为什么要急着从国子监结业吗,无非是看着幼弟渐渐长成,深怕自己的资源被侵占了,才忙不迭的想从国子监出来吧,要不然这两年都学的好好的,为什么非急着要提前结业,国子监里成了婚还在的不也有一大片嘛。
现如今自己还在,这孩子就如此急不可耐,将来自己百年难不成还要同室操戈不成。似乎是被这个可能吓着了,赵怀珺浑身抖了一下,终于下了一个决定,现如今长强幼弱,自己总的留下点东西好给安哥儿傍身。
白驹过隙,时光荏苒。一年的时间足以平复任何风浪,况且当初的赵府不过是捎带罢了,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热闹,一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记很多事。
现在京城里茶余饭后都在讨论却是此次秋闱榜单,谁家儿郎能跃居其上。听说此次承恩公府的楚奕辉还有何阁老家的何佩成都要下场,这两位可是京都炙手可热的佳婿人选,出身高贵,文采翩翩,气度不凡,就连蒋氏都曾经心动过,可惜何佩成的年龄和赵映姝相差太大了,只能放弃了。至于楚奕辉,听说宫中有意让他尚主,旁人自然不敢打他主意。
这些都和赵秉安没什么关系,他现在正在草堂里被他师傅虐的死去活来。事情都过去一年了,天知道为什么这个老头子还抓着不放。啪,黑子一落,潜局猛出,赵秉安棋盘上的大片白子被尽皆斩杀,胜败已定。赵秉安第一次输棋输得这么开心,心想这回该放我走了吧。结果
“徒儿,我看你这棋艺寸步未进,还得好好磨练,来,我们再来一盘。”现在就想脱身,你想得美。
其实,邵雍也不是故意为难他,一开始,他只是觉得自家这个小弟子戾气太甚,虽然平日里一副笑呵呵的模样,可那骨子里透出的冷漠隔老远他都能闻到,要一直是这副模样,自己就不用指望他去朝堂上兴风作浪了,真当大家都是傻子啊,这性子的好好磨,结果后来看着这小徒弟难得一见的愁眉苦脸的模样,自己就玩上瘾了。这年头,当老师也是需要娱乐一下,放松身心的嘛。
赵秉安可不知道自己被当成了小白鼠,他现在只想早点回家,这围棋太难宝宝真的玩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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