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恭敬的站在华太师的书案前,拱手问道:“兴叔说爹爹有事找我?”
华太师正在提笔写着东西。听到华文的话,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点了点头,仍然埋头写字。
华文也不敢再问,垂首而立,等着华太师主动说话。
华太师又写了几行字,便停住了笔,两手托起写字的那张纸,吹干了墨迹。这才对华文说道:“柳蝶衣的事情,老夫认为应即早解决。老夫替你写了封信给宁王。你先看看,如我异议,你就照此誊录一份,寄往南昌。”
一听华太师提起柳蝶衣,华文心头一跳。怕什么偏偏来什么啊!
但他也不敢立即向华观禀报他把柳蝶衣睡了的事情,只得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华太师递过来的那张纸,看了起来。
华太师的信是用华文的口吻写的,分两部分。第一部分向宁王说明,已经将柳蝶衣赎出‘红’袖招,以及如何安置的柳蝶衣。第二部分,则说华文要主动派人将柳蝶衣送去南昌,希望宁王做好安置柳蝶衣的准备。
写到这里,信中话锋一转,居然劝起宁王来了,言之希望宁王不要耽于‘女’色云云。又说自己已然打算出仕为官,今后要用心读书,闲散时间俞少,恐会慢待与宁王的友情之类的。
先不说华文已经打定了把柳蝶衣留下的主意,单是说华太师写的这封信,就让华文头大。这信封虽然用词酌句隐晦,可那信里透露出的意思,分明是要和宁王绝交啊!
见华文眉头深皱,华太师的眉梢也翘了起来:“怎么,老夫可是写的不妥?”
“爹爹写得很好!”华文先奉承了一句,不待华观继续说话,他就又道:“只是,这封信孩儿却不能寄给宁王。”
“为何?”华观的脸色变冷了。
华文犹豫了好大一会儿,忽然扑通跪了下去。
“你这是……”华观被弄懵了。
“爹爹,孩儿一时把持不住,铸下大错了。”华文颓丧的说道。
“什么大错……你不会是跟柳姑娘她……”
知子莫若父,一见华文此时的作态,华观猛地意识到了什么。
华文心虚的点了点头,说道:“都是那女子勾引孩儿……”
“住口!”华观火了,一下站了起来,“你与宁王交好,为父是反对。可你既然答应宁王的事情,怎可如此背信弃义,将柳姑娘据为己有!”
“孩儿知道错了,但大错已经铸就,无可挽回了啊!”华文带着哭腔说道。
华观气得胡须乱抖,一手指着华文,嘴唇翕动着,却再骂不出口一个字。
“爹,您先消消气,保重身子啊!”华文见华观似乎要背过气去了,连忙站起来,跑到华观身后,抬手抚摸起了华观的后背。
“唉,事到如今,为父也只有豁出这张老脸,亲自给宁王写封信,替你这逆子善尾了。”华观终于缓了过来,长叹一声道。
华文一听大喜:“多谢爹爹成全!”
华观狠狠的瞪了华文一眼,又道:“既然柳姑娘已经委身于你,却是不能再住在外面了。抽个空,去把她接来家中吧。唉,府上本就住处紧张,你这么一弄……为父少不得又要跟秋香姑娘解释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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