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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年关了,宁王府上每日里都有江西的官员、士绅前来拜访,送礼。
这时人之常情,官场上也难免。那些前来拜访的人,所送的礼物也并不贵重,为的,只是走个过场,礼物上署上自己的名字,让宁王爷知道,过年了,我来过了,我没忘了您老。
南昌府乃江西省省治所在地,省府同城,不说南昌府之外的官员,就是单只南昌府一城,官员也多如牛毛。何况还有外府的官员,年前也到南昌述职,顺便的,自然也要来宁王府走个过场。
这么多人,宁王爷朱宸濠也不可能一一接见。实际上,朱宸濠亲自接见的,也仅仅是江西省的几位大佬和南昌府的府尹。其余的人,全交给了他的幕僚们接待。
负责接见客人的幕僚中,唐伯虎和祝枝山挑了大梁。
这也是朱宸濠刻意的安排,其目的,自然是想让更多的人知道,唐伯虎和祝枝山这两位才子,已经成为他的人了。另外的一个目的,也是为了表示自己对唐伯虎和祝枝山二人的重视。
唐祝二人这几日便很忙。每天,脸上都得挂着机械的笑容,说着车轱辘的话,替朱宸濠接待那些上门拜访的人。
古人时间宽裕,生活节奏慢,凡是登门拜访的人,无论哪一个,进来都得喝杯茶,聊上那么一两刻钟。
聊天的内容,也没有任何营养。全是表面的客套话。起初,唐伯虎这个木讷书生,还不适应这种场合。倒是祝枝山,似乎颇为得心应手。
明明跟那些客人是初次见面,可人家祝枝山却像是跟那些客人极熟似的,说起话来口若悬河,还能捧的那些客人一个个开怀大笑,极为舒心的样子。
有一次,送走一位客人后,唐伯虎像是无心似的问祝枝山,刚才这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祝枝山立马回答,我哪记住他叫什么名字!
这让唐伯虎很无语,却也不得不佩服祝枝山的八面玲珑。渐渐的,在祝枝山的耳熏目染下,唐伯虎也能车轱辘来回说,毫不厌倦的陪着客人聊天了。这倒也算一大长进。
这一天,唐伯虎单独接待了一位客人。这位客人是来自南京的,据他自己介绍,是在宁王设在南京的别院中当差的一名管家。
唐伯虎一听这人的身份,便立刻安排了一名王府的下人,去告知朱宸濠,南京来人了。
工夫不大,那名下人回到客厅,向唐伯虎回报说,宁王爷要亲自见这个人。
唐伯虎便让这名下人带着这位客人去见朱宸濠。临走前,唐伯虎很客气的请求这位客人,希望他回南京之前,再来寻找自己,自己有封信想让他捎去南京。那客人自然应下。
唐伯虎想要这人捎的信,是写给秋香的。当即,他便回了自己的小院,提笔写起信来。
…………
再说那位客人,很快就见到了朱宸濠。
朱宸濠是在书房中接见的这人。其时,书房中也只有朱宸濠还这个客人两人。
“蒋谦可有什么话要你带给孤?”
开门见山的,朱宸濠直接问这位客人。
原来,这人是蒋谦派来的。不过他也没对唐伯虎撒谎,他的确是朱宸濠在南京的别院中的一名管家。不过,朱宸濠设在南京的那处别院,真正的大管家,却是蒋谦。也就是说,拿出别院乃是朱宸濠设在南京的一个据点,里面的核心成员,都受蒋谦领导指挥。
朱宸濠一见到这位客人,就认出了他是蒋谦的一名手下。
那人听朱宸濠发问,当即拿出一封信,双手恭谨的呈给朱宸濠,说道:“蒋公公想向王爷禀报的事情,全写在信里了,请王爷阅览。”
朱宸濠接过信,当着这人的面拆开,看了起来。
蒋谦在信中,并没有说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给朱宸濠问安,然后说了一下他到南京上任守备太监之后的一些事情。其中,蒋谦提到了他和兰芷若取得了联系,还简单的说了一下萃芳阁的事情。
看完信,朱宸濠立即点燃蜡烛,将信烧掉了。然后,他又给蒋谦写了回信,封好后交给来人,命来人当天就启程返回南京。
来人将信收好,犹豫了一下后,对朱宸濠说道:“王爷,府上的那位唐相公,说是托小的给他带一封信回金陵,交给萃芳阁的秋香姑娘。您看此事……”
“这不是什么大事,你尽管替唐相公带信就是了。”朱宸濠很随意的说道。
话刚说完,他眉头忽然一皱,又道:“不过,你把信带回金陵后,先交给蒋谦,然后让蒋谦亲自将信送到萃芳阁。你告诉蒋谦,孤这么做的用意,他一定能明白。”
“小的记下了。”来人点了点头,又问朱宸濠:“王爷可还有什么交代,要小的带给蒋公公的吗?”
朱宸濠道:“该交代的,孤都写在信里了。”
“那小的这便告退!”
来人离开朱宸濠的书房后,又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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