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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离去后,赫连云露隔着帘幕道:“姊颜,你去查查,皇宫里是否有变?”
姊颜飞快的进入马车:“什么意思?主子你是怀疑什么吗?”
“本殿的隐藏怕是瞒不住宫里那些老狐狸了,你赶紧吩咐下去,加强帝都警戒,密切监督文武百官!异国使臣,重点监督,尤其是古越二皇子北冥烨,给我看牢了!”
怕是她在幽都,在凤凰城暴露过多,她父皇也忍不住试探她。
凤鸣皇族的那些老祖宗们,也闲不住,想要插手她的事情。
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她要的东西,自己夺!
眼眸微深,她厉声道:“皇宫,朝堂的事情,都密切关注着,有异样,全部上报!”
“恩?”姊颜疑惑:“监督文武百官?”
赫连云露无奈的敲了敲姊颜的脑袋:“笨死了,你以为本殿放弃了夏侯渊,这皇位还能弃置不管不成?”
姊颜忽然想起坐守帝都那个男人,安慰道:“帝都有斐玄裳坐镇,主子你就放心吧……”
咬了咬唇,姊颜的神色起了变化,她明明心里是不服斐玄裳的,但是论能力,他的确比她强的多:“如果出事,他会第一时间禀告主子你的。”
“咿呀咿呀。”
“嗯。”赫连云露扫了一眼自家可爱的咬着手指的儿子,蹙了蹙眉,问道:“赫连云狂最近如何?”
姊颜想起赫连云狂,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对谁都张狂嚣张的二皇子,偏偏就是对唯一的长姐十分的殷勤。
可偏生,她家主子讨厌赫连云狂已经到了能不见就不见的地步。
谁叫云狂皇子是主子母后亲妹妹的儿子,主子心里嫉恨着那夺了自家姐姐夫君的女人,自然也就对同父异母的胞弟喜欢不起来。
虽然厌恶算不上,但是从小到大,无论云狂皇子怎么讨好,她家主子都是冷眼旁观的。
“云狂皇子还是那般放荡不羁,只不过,他几次三番想要见主子你,你都没见。算起来,他也有一年没有见过主子你了。”
提起赫连云狂对她的殷勤,赫连云露就不爽。
“皮痒了?把眼里的心疼收起来,若是你再露出这个表情,本殿干脆把你赏给赫连云狂,你以后去伺候他!”
姊颜自然自己踩到了主子的逆鳞,连忙求饶:“不要不要,主子,属下错了。”
赫连云露摆摆手,伸手捏着咘离的小手,不准他再咬自己的小指头,余光瞥了一眼姊颜,无奈道:“滚吧。”
姊颜眼睛一亮,说滚就是没事啦?
“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姊颜说着撒欢的滚了出去,帘幕一掀,又飞快的落下。
“哎呦,凌枫哥哥,你怎么不接住我?”
“那么重,谁接的住?”
“嘤嘤嘤,凌枫哥哥你坏,我屁股好痛。”
*
赫连云露闭眼假寐,马车摇曳,风雨飘渺,骤雨总是说来就来。
梨落的小桥流水,园林美景,街头贩卖声在耳畔络绎不绝。
忽然一阵剧痛从腹部涌起,熟悉的感觉让赫连云露瞬时间咬住了薄唇,不好,这感觉……来月事了?
怎么可能,离上次来月事才二十来天呐,开玩笑,有那么快?
肚子又凉又痛,那急促的感觉来的迅猛且急。
赫连云露运气的同时将手温柔的贴在肚腹之上,连续不断的热气涌到腹部,她苍白的脸色才缓上几分。
“凌枫,姊颜,让兵马先行,今夜,我们宿在梨落。”
略带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凌枫和姊颜听见这话,赶紧停止了斗嘴。
“是的,主子,我们这就去安排。”
“恩。”
夜夙看着赫连云露,放下杯子,朝她靠过去:“哪里不舒服。”
“月事提前了。”
夜夙一听,丝毫没有不好意思,附身抱起了她,掂量了一下她的体重,蹙眉:“都是老毛病了,调养了两年也没用吗?”
“我以为生了孩子以后会好一些,没想到,还是很严重。唔。”
贝齿咬着唇瓣,赫连云露很久没有这么痛的经历。
腹部痉挛的感觉痛到有些浑身抽搐,夜夙见她如此难受,手压住了她受伤的手腕,不许她在折腾:“不能赶路了,在这里修整一夜吧。你脸色都苍白了。”
“嗯。”
“娘亲娘亲。”咘离软软的唇贴了上来,亲了一口赫连云露,小手不敢乱动:“娘亲痛痛吗,咘离呼呼。”
“夜夙哥哥,你抱着咘离,我自己走。”
赫连云露感觉自己被抱得很紧,半眯着眼,看着夜夙那张泛着邪魅的脸庞,她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对方没有放下她的准备。
“别逞强。”
“娘亲,咘离寄几走。”咘离微红的小脸白皙可爱,他紧张的看着她,睫毛微微颤动。
*
夜夙看她疼痛难耐,一下马车就抱着她进了客栈。
“夜夙哥哥,我去洗个澡,你帮我带着咘离。”
夜夙为难的扫了一眼咘离,浅色双眸扫了一眼无辜的咘离,白皙细腻的发光的脸庞浮现了一缕裂纹,他,难道看上去是很擅长带孩子的男人?
“夜夙哥哥,拜托你……”
拜托两个字一出,夜夙还能如何,自然是立刻答应啊。
“嗯,洗澡的时候小心点,不舒服了就让姊颜进去帮你,别一个人硬撑。”
夜夙把她放下:“去吧。”
“好。”
走到洗浴室,赫连云露抬起受伤的手,快速包扎,而后擦身。
擦身后,躺在床榻上她整个人微微战栗,窝成一团。
身体里的热气不断的往上涌,可是她还是觉得浑身冒冷汗。
坠腹感越来越强烈。
掌心的热度不断的灼烧着肚腹,即使一下马车便快速擦身暖身,但是安歇在豪华客栈的赫连云露依旧神色萎靡。
“好痛啊。”
身体好像是有千万只巨兽在奔腾,忍受不了这种痛处,咬着唇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瓷瓶。
倒出几粒散发着清甜的止痛药丸,手指微颤,快速塞进嘴里,咽了下去。
过了好半响,赫连云露的神色才缓和。
她的月事来的早且不规律,大概是幼时练功伤了根底,导致留下了隐患。
自从生了咘离以后身体好了一段时间。
这一次来势凶猛,和上次只间隔了二十来天,让她猝不及防。
……
古韵十足的客栈迎来了新的客人。
姊颜端着汤蛊,走的很慢,那汤很烫又很满,她烧得特别转心,就盼望这东西能够让主子身体舒服一些。
眼前忽然浮现了一个黑影,姊颜手一颤,那汤差点溢出,有点不高兴,姊颜抬头,看见夏侯渊的时候,却愣了一下。
“夏侯太子?”
“你家主子呢?”
看着姊颜端着大大小小泛着热气的汤药,一直守在客栈最高楼角的夏侯渊上前一步,拦住了她。
姊颜后退一步,神色微变:“夏侯太子,我们公主现在凤体不适,需要静养,希望您能让一让。”
夏侯渊的目光没有看姊颜,而是透过镂空楠木吊窗遥望着十米开外的房间:“是因为前些日受的伤?”
手腕的伤,有那么严重吗。
夏侯渊的脸,在暗夜中有些模糊。
那声音,也听不出什么情绪,低哑阴沉,倒是还挺好听。
姊颜凝眸,思考了会儿,说道:“前些日?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今日才回到主子身边,前些日的事情,我不知道。”
夏侯渊扫了一眼姊颜手中的大小汤罐,嗅了嗅味道,眸子幽深如海,是药?
姊颜闪躲着,身体灵活:“夏侯太子,麻烦让一让。”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丫鬟,这个丫鬟,竟然也深藏不露。
夏侯渊眼神犀利而又恐怖,落在姊颜身上:“那以前的事情你总是知道的,她……以前就会武?”
姊颜恍惚片刻,才反应过来夏侯渊问这话的意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夏侯太子,说实话,我原来是非常看好你和主子的。因为主子真的很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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