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寅那边还不知要多久才能把我弄出去,所以每次只有在打电话的时候我才会开手机,平时都是关着的,毕竟号子里可没有充电的地方。
这两天周梁顺依旧老老实实没有任何异动,刀疤脸似乎真的怂了,每天闷着头不说话,吃饭洗脸上厕所都自觉地排在最后,与往日那嚣张模样真是天壤之别。
姓曾的中年人还是整日抱着那本《围城》,也不知他是看书还是在吃书,他的身份我也从齐局的口中得知了个大概。
这货山原是山西人,早些年间从事倒斗的行当,也就是盗墓,不知怎的与同行起了冲突,混不下去了就跑到沿海来了,偷鸡摸狗的勾当没少干,前些年一直是拘留所的常客。
后来跟了一位道上的大人物,由于为人狡诈阴狠,很快成为其左膀右臂,暗地里做了不少恶事,警方怀疑有好几起失踪案与碎尸案都与他有直接关系,只是苦无证据。
这回姓曾的被关进看守所也算是个意外,在饭店吃饭时与人动了手,结果把人打成了重伤,虽说花了不少钱,也取得了对方的谅解,最后还是被判了一年。
这让我对姓曾的更加警惕起来。
第三天傍晚,瘦猴二人被从禁闭室放了出来,才两天多功夫,这两人就脱了相,原本就跟棍似的瘦猴已经皮包骨头了,眼窝深陷,面色蜡黄。
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一身醋味,大老远都能闻到,即便被四喜骂骂咧咧赶去水池边冲了半天,依旧没法驱除那股酸味,以至于睡觉的时候都得捂着鼻子。
这也让我认识到了关小号的可怕之处。
瘦猴回来之后,并没有急于与刀疤脸交流,也是变得沉默寡言,与几日前那多嘴鹦鹉的性格相比,变化巨大,只是偶尔瞥向我的眼神里,隐藏着一股恨意。
夜里依旧继续执行着分时段值守的工作,这是自保的手段。
这天晚上我是值守中间一段,两点左右的时候,我被四喜叫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开始盯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发呆。
刚进号子里,最难忍受的一点就是灯二十四小时开着,如今也已经习惯了,困劲一上来,躺在床上随时都能睡着。
心里盘算着出去之后的事,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流逝着。
突然,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一只手猛地从下铺伸了上来,一把卡住了我的脖子,随即一个高大身影出现在眼前。
刀疤脸!
我大意了,本以为整条右臂都残废了的他威胁最小,万万没想到竟然他会动手,用的是那只完好无损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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