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往里头闯。
玉玳只是倚着门,坐在了门槛上,神色略显茫然的回过他们昔日朝夕相伴的过往。
他低声说着他们在漠北骑马追狼的经历。
他回忆着他们结识狼王的缘由,他讲着他们一起第一次坐船的趣事儿……
一桩桩一件件细数下来,原来他们彼此相伴的岁月里,有那么多值得回忆的趣事儿啊?
玉琪垂眸,心里带着伤痕的棱角,似乎都被一只温柔的手抚平了伤痛。
他坐在楼梯下头,最后两节台阶上。
宫人来请他们用膳,他也未曾离开。
他第一次知道,玉玳能说这么多的话,即便屋里头的人,一句也不曾理会他,他也喃喃不休。
天色暗沉,似有乌云遮蔽,月亮星星都看不见。
“今夜可能有雨……”宫人小声说道。
玉琪起身,举头看了看二楼门口坐的玉玳,“让昕儿也休息吧,你莫坐在哪里聒噪她了!”
玉玳原本又急又气的声音,却不知不觉变得平缓了,“哥哥去歇息吧,我在这儿再陪她一会儿。似乎入了京一来,我们兄妹都没有这样好好的相处过了。现在再来回想……当真是那句话,失去了方知珍惜。”
玉玳垂下头去,一趟京都之行,他们之间似乎不知不觉变了很多,也都失去了很多。
玉琪缓缓摇了摇头,“那你也早些下来。”
他提步去用膳。临近子时,他负手走过楼下时,见玉玳还倚在沈昕的门口。
只是玉玳没有说话,他似乎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玉琪在楼梯下头看了他很久,“玉玳,你真的了解自己的心么?你当真是把她当做妹妹吗?”
遮天蔽日的乌云下,只有宫灯昏黄的光在风里摇曳。
禧月阁整个都安静下来,唯有寻找尉迟容的宫人,片刻不敢打盹儿。
次日玉琪起的很早,他知道沈昕有早起练剑的习惯,当初是为了学习尉迟容,后来这习惯就坚持下来了。
晨起的风有些冷,院子里却安安静静。
连守在禧月阁外头的侍卫,都靠着墙,低着头打盹儿。
院子里没有人声,也未见人影。
玉琪提步进了院子里,却见玉玳竟然还倚在沈昕的房门外头。
沈世勋竟然没有命宫人将他逐出去?就让他一夜之间,只与昕儿一门之隔?
玉琪心头有难以名状的情绪,他阔步上楼。
玉玳倚在门框上睡着了。
“玉玳!”他厉声唤道。
玉玳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找到了吗?”
玉琪冷眼看他,“找到什么?”
玉玳揉着腰,晃晃酸痛的脖子,从门前爬起来,“尉迟小姐呀,一夜还没寻到人吗?”
“玉玳,你当真喜欢尉迟小姐吗?还是说猎奇怜悯之心而已?”玉琪冷不丁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