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暴君,他心里原本就有良善仁爱……阎罗,你听过一个故事吗?”陆锦棠发觉捂着耳朵并不能阻止他的声音灌入,便反其道而行之,和他一起说起话来,并且让自己的声音盖过他的声音,“这故事说,每个人的心里都住着两头狼,不断的厮杀搏斗,一只狼是善的,一只狼是恶的。我所做的,不过是帮助他找到了那只善良的狼,让那只狼居于上风!”
“很快就不是了。”颜钧笑了笑,“你死了以后,我会去找到他,让这大夜朝覆灭与他的手上!”
“不!”陆锦棠猛地厉喝一声,扑向颜钧。
她想给他一个暴击,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
颜钧却似乎早有防备,忽的从手上弹出一张符箓来。
那符箓如利箭一般射向她。
陆锦棠侧身躲避,但符箓速度太快,冲着她的心口而来。
当——
猛地一声响,那只符箓却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挡住,掉落在了地上。
陆锦棠低头看自己,却见她飘忽的身上,忽而散发着莹莹光芒。
“是金蚕。”她感觉到自己的胸口热乎乎的,她曾经放着锦盒的位置,正朝外源源不绝的输送着热量,“金蚕还在?”
随着她身上金光浮现,那黄纸符箓对她的引力,忽然消失与无形。
颜钧瞪眼看她,“自然之灵力?你怎么会有?”
他从手上射出又一张符箓之时,陆锦棠却纵身一跃,轻飘飘的出了屋子。
她原以为颜钧会追出来,跳到树上往回看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站在窗前,身影透着清寒沉冷,却并未出门。
陆锦棠坐在树梢上,暗自琢磨。
“莫不是他如今也受限与肉身,所以并不能不被人发现的追上来?”
陆锦棠蹲在树梢上观察了一阵子。
颜钧是藏在驿馆之中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月氏的皇子派人偷偷给他送来了些吃食。
难怪他所住的屋子里,没有点灯,那是月氏存放行礼的房间。
陆锦棠皱眉一直盯着那房间看了一夜。
天快亮的时候,她才飞身离开。
她以为太阳出来,自己也许就会活动受限。
可当熹微的晨光穿过她的身体,毫无阻碍的落在她跟前的地面上时,她才发觉,白昼黑夜对她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她仍旧可以轻飘飘的御风而行。
她想回去看看,看看秦云璋发现了她不对劲没有。看看她的儿子们。
陆锦棠飘忽回到皇宫,进入凤栖宫的阵型,她又听到那让她脑仁儿生疼的嗡嗡声。
她立即按住胸口,“金蚕可以保护我吗?”
胸口一热,淡淡金光流转在她身上。
那嗡嗡的声音,和四边八方来的压力,顿时被挡在了金光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