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着又慢腾腾的补充一句,“你想让我晚上在家等着你么?”
喜禾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抬起手,对着他竖起中指。
男人的脸色隐隐一变,后又小弧度的勾起了唇角,说出的话却是正经严肃的,“等我下去接你上来么?”
喜禾动了嘴唇小声的说了句什么,大步走上来拉开车门坐进来。
板着张脸,系好了安全带发现车还没动,凶巴巴的转过头,“走不走了。”
这一转脸,被男人得了空。
脸颊被手心贴住,温热的感觉缓和她被风吹的冰凉的脸颊。
喜禾嫌弃的拧着眉头,“你干什么?烦不烦?”
陆呈川就捧着她的脸颊,感觉手下的凉意慢慢缓过来,才压着喉咙,“就你这么个娇贵的身子,吹点风别生病了。”
“要你管?”伶牙俐齿的回他,“不正合你的意,没人反对你,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是么?”
陆呈川低下头,手指微微屈起,挨着她敏感的耳后。
抬着她的脸颊,仿佛在打量什么。
呼吸近在咫尺。
“叫我看看,现在能不能为所欲为。”
喜禾的瞳仁一亮,“烦死了陆呈川,走不走了,我饿了!”
清楚的看见男人好看的唇弯了弯,下一秒就贴了脸颊过来。
挨着她的,极为腻人的动了下,“比刚刚讨人喜欢多了。”
他一提刚刚,喜禾大力推开他。
扶着车门,作势就要下去,“你再不走我坐后面了。”
怎么这么讨厌人呢。
喜禾想。
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活生生一个背后藏着大尾巴的狐狸。
陆呈川见她脸色比之前好了不少,坐直身子,才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
“去哪里吃饭?”
“随便!”
……
……
喜禾气呼呼的吃了饭,懒得动,只觉得心累。
她对拿着车钥匙走在前面一点的男人说:“我不想去了,把钱包给我,我要回去。”
“不行。”
男人眯眯眼,走过来一步勾住她的肩膀往自己身边带,“说话算数,不然段征那里,你也不许去。”
喜禾被他钳制着,索性用手肘往他腹部捅。
她没多大力气,这点动静在陆呈川看来无异于挠痒痒,还逗得他笑。
勾的更紧,喜禾放弃了,嘴上却不退步半分,“你带着你领了证的妻子去接别的女人,要说话也是我有权利。”
“那你说说,你要怎么行使你这个权利?”
“我答应段征那是朋友之间的事情,你跟那位简小姐是不清不楚。”
低低沉沉的喉间溢出笑声,陆呈川动作强势的就这么揽着她走到停车的方向,“既然都不清不楚了,你岂不是更要跟紧点。”
喜禾频频被他压制住,这回学了乖,“我想回去休息,你连这个要求都不能答应么?”
“那就快点去接到人,然后回去。”
被陆呈川推上车,喜禾看着从车前绕到另一边的男人,先他一步放低了座椅,靠着,闭上眼睛,一副勿扰的模样。
陆呈川把暖气打高了点,又看她一眼,才发动车子。
到机场的路不算堵,陆呈川之前就掐准了时间,到那里正好不早也不晚。
副驾驶座上的喜禾根本就是故意逃避,车一熄火,她就拿着外套下了车。
看着她逃似的背影,陆呈川黑沉的眼里撇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
一下车接触到外面的空气是冷的,喜禾把手放进口袋里,等着陆呈川下来。
抬了抬下巴,“在哪里?”
喜禾觉得自己也真是少有的了。
明明知道程霁月打的什么主意,她非但没拒绝反对,还跟着一起来了。
果然,喜禾在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从她眼里看到了短暂的惊讶。
简吟是没想到。
她认识陆呈川,也听程霁月说他会来接她。
可她不知道他还带了个女人过来。
简吟觉得面熟。
她觉得惊讶更多的是这个女人和陆呈川之间的相处模式。
明明就是一副不太想理的表情,可陆呈川说什么做什么她还是会下意识的注意他。
然后又装的冷漠的样子。
更奇怪的是,陆呈川对她别扭的冷漠熟视无睹,仿佛就在看一个在跟自己闹别扭的小女孩。
简吟心下了然。
端着得体大方的微笑,“今天麻烦了。陆先生,这位是?”
陆呈川的目光下一秒就转到身边女人的身上。
顺了顺她脑后的短发,随意的说,“我的妻子,梁喜禾。”
在简吟略显震惊的眼神里,喜禾拿掉陆呈川的手。
伸着嫩白的手,“你好简小姐,我是梁喜禾。”
“简吟。”
松开了手,简吟笑着说,“陆先生这么漂亮妻子,真是有福气。”
她认得这个叫梁喜禾的女人。
在京州那段沸沸扬扬的日子里,她的名字并不陌生。
那时候,自己和陆呈川还没有什么交集,只是闲暇的时候会听见身边的朋友说,陆家那位深居简出十分低调的二公子,被一个小姑娘缠上了。
一个是身份矜贵惹人倾慕的陆二公子,一个是娇艳动人让人艳羡的千金小姐。
她就算不特意去打听,也能知道那些留人谈论的事情,是如何如何。
只不过后来忙着出国,刚出了点觉得有意思的眉目,就不得不被搁置了。
只是再后来听说,名门梁家的大小姐,杀了人,上了位,最后还是惨遭抛弃,被狼狈驱逐。
然后关于那段时日里处于话题中心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冷眼旁观。
紧接着无声无息的淡出人们的视野。
这段看起来乱七八糟让人不屑发笑的事情,久而久之,也只不过是成了往事。
简吟终于搞明白,为什么她会觉得面前这个女人那时不时跟随陆呈川移动的目光是怎么一回事。
好似做过十年二十年深入骨髓的动作,不管经历过多少风暴雨雪,还是刻在骨子里。
要想剔除,就只能碎肉断骨。
可显然,是没有过的。
陆呈川似乎被她的话愉悦到,噙着笑意。
那双见过黑暗光明,暼过高山雨林的眼睛,一直是跟随着他身边的女人的。
“来的时候生了点气,这会儿跟我摆脸子。”
简吟一直保持着恰到好处礼貌的笑容,“陆太太这么年轻,生气撒娇也有另一种味道。陆先生你可能不懂,有人包容,才敢这么做啊。”
喜禾瞥了陆呈川一眼,朝简吟笑着说道:“简小姐不要听他乱说。”
“好,”简吟看了看手表,“我会不会耽误你们的事?要不然你们先走吧,我可以打车回去。”
陆呈川直接点头,“那就先走了。”
喜禾在背后瞪他。
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的。
人家明明说的是客套话。
程霁月既然能让陆呈川亲自来接她,就这么走了,还不知道有什么事儿呢。
喜禾这个人怕麻烦。
尤其是不必要的麻烦。
比如现在。
她扯着陆呈川的袖子,没让准备就这么离开的男人走。
“没关系,我们也没什么事情。”
和男人的目光对上,喜禾扬起笑。
陆呈川淡淡的耷下眼,“走吧。”
简吟拉着行李箱,稍微慢他们半步。
没有打算跟上去,简吟就在后面注视着他们。
结婚了么?
当年的事情闹的全城皆知,闹到那种惹人唏嘘的地步,争锋相对,鱼死网破,短短两年,就这么结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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