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过去就过去吧,不说了。”
随后秦风领我们参观他的菜地,自顾自的忙着,偶尔说几句无关痛痒的闲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必尤勿也是如此。
沧海桑田变,眨眼百事非啊,就在这片黄瓜和西红柿的菜地里,我忽然感觉尤勿就是黄瓜,秦风是西红柿,在一片土壤中,却是没有交集的不同物种,而我就不知道是啥了,反正不在这里,但当初,我们都是一片地里的黄瓜的。
秦风不想与我们再有纠葛,尤勿有了白禾禾,无心也无力再参合我的事,原本陪在我身边的朋友变成了方航和钱旺,不知不觉,有了新朋友,没了老朋友。
我拉着尤勿回了院子,秦风并没有喊我们。
尤勿去陪方航玩猪了,我独自走出院子,坐在山顶的一块大石头盯着月亮发呆,月色下,空荡荡的山顶,身后院子里有他们的大呼小叫,可我却觉得十分孤独,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
直到许玉领着朵朵走来,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么,许玉转身离去。
朵朵喊我,我扭头,她却不再说话,于是我又扭过头盯着黑暗的山影,朵朵便问:“你觉得这样有意思么?”
我说没意思。
朵朵爬上石头在我身边坐下,她说:“想知道我为什么去季家么?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
我看着她那张脸,猛地打个寒颤,我说:“哥,你这胡子怪扎人的,你说我下得去嘴么?”
朵朵摸摸自己的下巴,委屈道:“这是什么破药呀,好几天了,还是这模样,我要是以后也变不回去,一定回寨子里把那死老头杀了。”
她说不亲就不亲吧,一个女人却头顶没毛,下巴上长胡子,确实难以接受。
一阵风吹来,朵朵有些冷,我闭着眼不看她的脸,将她搂进怀里,朵朵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我腿上,说道:“其实我没有骗你,我就是去季家送死的,我以为他们会将我折磨到死,却没想到季家人投鼠忌器,居然不敢对我下手。”
虽然我一再认为她就是以死相逼,此时听她的话,依然震惊万分,问她是不是疯了。
朵朵却说自己没有疯,她是为了保护水族的寨子,不得已才牺牲自己。
我说,这有关系么?季家欺负你们,难道我会袖手旁观?
朵朵便爬起来,认真的盯着我,说道:“你答应过我会除掉季家,保护我们寨子,但你反悔了。”
我说没有。
她说,有,挖出嘲天椁后,你赶走了你的考古队员,没有对季家动手,没有实现自己的承诺,后来也没有再说过会保护我们的话。
我说,难道你要让我带着考古队,不到七十人,拿着小手枪,去和季家人火拼么?那根本是送死啊!
朵朵说:“可你答应过会保护我们的。”
我真是被冤枉的命。
一开始我们怀疑季家也许与僰人有联系,我这样向侯师叔报告所以他让我敲打一下季家,后来挖出棺材,要处理的首尾太多,而且朵朵杀了季飞飞,有了血仇便不能敲打,而是得剿灭他们,我不可能对侯师叔说,我认识个妞,挺喜欢她的,师叔你帮我灭了季家哄她开心呗。
侯师叔不会答应,我必须要从长计议,所以当时才没有对季家下手,我是准备通过小道协警告他们,以后再缓缓图之。
向朵朵解释一番,我又问道:“可是这和你去季家送死有什么关系呢?就算你为季飞飞偿命,换季家不欺凌你们寨子,又为什么再杀了季老六的儿子,你就是在找事啊!”
朵朵微笑道:“我凭什么给季飞飞偿命?凭什么季家欺负我们,我就必须牺牲自己来安抚他们?我就是找事,既然你不肯实现自己的诺言,我只有逼你去做了,我相信你还是有良心的,季家杀了我,你应该会替我报仇吧?何况...何况季家一定会让我死的很惨,你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这样的语气,似乎她都不敢确定我是否会为她报仇。
我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点心疼又有些恼怒,我觉得朵朵真是疯了,便问她是不是小时候被猪亲过,心灵受过创伤所以智商不太够用,我对她如何,她难道不清楚么?有什么想法为什么不能直说,反而用这种糟蹋自己的方式?
朵朵依然微笑,她说道:“你要我向一个负心汉摇尾乞怜么?我做不到啊,我宁可用死来逼他回心转意,让他痛彻心扉,也不绝不会像乞丐一样乞讨。”
我说,我什么时候负心了?
她说我答应保护水族,可后来却绝口不提这件事,这就是负心,即便我有自己的打算,为什么当时不与她说清楚?只有心里没她,才会心中不惦记这件事。
我真是快疯了,明明是她先发疯,拒我于千里之外,让我有多远滚多远,那时候我再对她提起季家的事,她一样会叫我不用假惺惺,我又不是贱骨头,好端端的凑上去给她骂。
再一次解释,再一次询问:“你到底哪根筋搭错了?说好了要做一个比文静优秀的妹妹,怎么眨眼间就变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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