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在黑暗中瞧得不太真切,只凭耳朵判断兵刃来袭的方向,在尸兵和老刘头之间绕来转去,左挡右突,甚是狼狈不堪,心中暗暗叫苦,只盼那老刘头动作快些,又盼着大师兄快点解决山下之敌上山来援。
老刘头却甚是悠闲,在敌中犹如闲庭信步一般,不停绕着那坑打转,边转边念着咒文,那些黑衣人的刀刃明明就要砍在他身上,却又不知为何,皆是刀刀落空。
斗了良久,只听一黑衣人沉声道:“别管那老头,全力攻那青年,一部分人抢上去把那尸怪面额上的镇尸符给撕了。”
凌云霄一听之下更是叫苦不迭,不由高声问老刘头道:“喂!我说,您老倒是快点啊,我要支持不住了。”他情急之下连老前辈三字都免了。
山下听到山上喊杀震天,双方也不由急了起来,黑衣人想尽全力往上攻与山上兵合一处,李国邦则想速战速决解决掉山下之敌尽快回援。李国邦方才还存有留情之心,伤敌不出全力,现在听到山上杀声阵阵却已是毫无顾忌了,当下尽施全力,只求能在短时之内全歼来犯之人。
那些黑衣人也皆为如此想法,喊杀声中一个接一个拼尽全力涌向李国邦,刀光霍霍中,李国邦的身影在人丛中犹如鬼魅,闪来突去,出手踢腿招招式式迅捷有力,一出手必中,觉不空回。
在黑压压涌上的人群中,凌云霄呆在那尸旁一会低身闪避,一会高跃腾挪,手中锄子则是舞得密不透风,在与众人密如雨点的刀刃相击声中,噼哩啪啦火星四溅。
身上也早被鲜血染得湿淋淋红通通的,早就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觉不能让人靠近了那具尸兵,只要一息尚存,绝不让人靠近……!”
那边老刘头终于念完了咒文,也停下了转动的步伐,将手中黄符放入碗中狗血之中,只见火光一冒,碗中黄符皆烧为灰烬,溶入到狗血中黑糊糊的已不分彼此。老刘头双手举着狗血仰首对天,大喝了声:“呔!”
凌云霄其实已是强弩之末,只是围着尸兵周围不停地游斗,不求自保只求伤敌,身上不知已中了多少处伤,每动一步全身俱火辣辣疼得要命。
他只感觉眼前越来越模糊,只是凭着胸中一股信念在勉力支撑着,不停的闪躲腾挪抵抗反击,他不知道他已经击杀了多少敌人,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继续支撑多久?
黑衣人也皆是不要命的主,不管前边倒下多少人,后边的就立时补了上去,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撕下那尸兵面上的镇尸符,只是面对眼前这个已经完全被血染红了的人,他们感觉到了一丝畏惧,也感到一丝无奈。
他是个武学高手,但现在他已完全没了章法,只知道谁要贴近那尸兵,便遭到他无情的痛击,一种完全不顾自身安危的顽强也近似于错乱的打法。
双方都进入了木然而又疯狂的搏杀当中,黑衣人不断的倒下,后边也不断涌了上来,凌云霄身上也不断添加着新伤,但仍然死死守护着尸兵。没有了震天的喊杀声,唯有阵阵喘息声和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以及击打在肉~体上沉闷撞击声。
直到老刘头的一声“呔”以及一声摄魂铃的响起,天地间仿佛沉寂了下来。黑衣人暂停了疯狂的进攻,凌云霄顿时感觉压力骤减,喉间发/痒,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单膝跪了下去,他的身子已经严重透支了。
“呤……”摄魂铃再响,那尸兵动了动,它身前身后周围堆满了黑衣人的尸首,将它挤压在了中间,以至于第一下竟没跳得出来。
黑衣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先前那发号施令的声音再起:“夺下那老头的铃铛,阻止他。”黑衣人开始向老刘头归涌而去,山崖上仍然不断攀涌上新的黑衣人……
李国邦也开始感到有些吃力,昨夜与魃魈一战,伤痛未愈,如今又陷恶战之中,虽然将山道中的黑衣人已悉数杀光,但目光所及之处,山脚下仍源源不断有新的黑衣人涌了上来,他们是谁?所为何事?如此庞大的力量夜入乱葬岗,难道是为了血棺尸兵?
李国邦已无暇再想,山下的黑衣人已经赶到他面前,第二波攻击开始了。黑衣人虽然俱是好手,但论个人能力远远及不上李国邦,对李国邦完全够不上威胁,只是黑衣人悍不畏死的打法让李国邦有些发怵,他们人多势众,杀都杀不尽,拖下去只能对自己不利,时间一长必定会力竭而亡。
此时山下突然响起了一声长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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