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只希望下道闪电来的时候能看个仔细,希望又是一场虚惊。只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闪电却再也没闪起,这下子他可真成了名副其实的睁眼瞎。
凌云霄等了约莫半柱香的时辰,闪电却是迟迟不亮,急得额上生汗,却又无可奈何,心中连连急道:“糟糕,简直是糟糕之极”。
正六神无主之时,忽听怪棺处又传来“嘭”一声,声音不大,可以说是极其细微,但凌云霄却听得真真切切清清楚楚,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又是两声“嘭嘭”,这次声音又大上了许多。
凌云霄听得虽清楚,苦于眼睛看不见,情急之下拔腿便走。只听“咕”的一声,前额一阵剧痛传来,凌云霄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突如其来激烈的疼痛使他禁不住“唉哟”一声叫了出来,情不自禁手抚额头蹲了下来。
原来黑暗之中目不能视加之走得匆忙竟然与房柱撞了个正着。就在凌云霄痛得蹲下呲牙咧嘴眼泪横飞双手拼命揉捻着痛处的时候,怪棺处终于响起了岑掌柜口中所说的那种“吱嘎”声,先是一声,继而又是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更比一声刺耳。
吱嘎声一起,凌云霄倒忘记了疼痛了,只是蹲在地上不敢乱动,心下却是七转八转寻思起来,只是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声“吱嘎”声,凌云霄心中也跟着嘭嘭嘭地急跳个不停,他用手轻轻按摩着心胸低声骂道:“平时瞧你挺大胆的,怎么的现儿就焉了?我的乖乖哦,可别再跳了,再跳我还没被吓死先给你给跳死了。”
转思一想,又觉得刚才想得不对,道:“也别不跳啊,不跳我还真得死了,您老就跳慢点吧。”其实倒不是凌云霄急糊涂了,只是现今情况下有眼睛当是没眼睛,他除了自我调侃减轻自己的精神压力之外倒还真的无事可做了。
吱嘎声响了一阵后,突然便停了,粮铺中重又归回一片静寂当中。只是这静寂比刚才的响声更令人恐怖,静寂得使凌云霄感觉到沉闷而又压抑,压得他简直都快要窒息了。
他慢慢摸索着移到墙边,紧紧将背贴于墙上,突觉得背上被什么硬物顶住了,右手往后一摸,心下立时大喜。原来他初出门时,把师父平时镇妖辟邪时都用到的桃木剑也带了出来,倒插在于背上。
只是方才心惊胆战之下,再加上黑不隆咚的给房柱撞得不分南北西东,倒把它给忘了。当下一把把它拉了出来,握剑在手,一下子觉得有了主心骨,顿时觉得豪气万丈,方才什么恐惧什么胆怯都统统抛到爪哇国去了。
就在凌云霄犹在自我沉醉时,猛听怪棺处“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又“啪”的一声,似乎是什么事物被掀翻在了地上。一股腐臭之气扑鼻而来,令人作呕的臭气实在是臭不可闻,把凌云霄熏得就差点晕眩了过去。他被熏得忍无可忍,“呔”的大喊了声,高声骂道:“奶奶个熊,臭死了,臭死老子了。”
喊罢按着记忆印象里前门的方向就急奔了过去,想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再行计较。奔跑间突感觉踩着了什么事物,还没反应过来就只觉得面门一疼,又是“唉哟”。
一声凌空重重翻倒在地,这次比上次撞房柱更是疼上百倍,直把他摔得五脏六腑就要飞出了体外,两耳透风嗡嗡嗡直响,眼前就像看见了满天星斗,四处乱冒。
他左手捂脸右手扶着腰在地上慢慢的坐了起来,疼痛中不禁暗骂道:“该死的,这次又撞上什么了?”当下伸手在地上乱摸,却摸到一把长长的圆棍,再顺着圆棍往两头摸,却是一把长耙子。
原来他顺着墙跑,而耙子就斜靠在墙沿,米店里多有这种物事。他跑得急了,一脚踩在耙头上,被耙柄翻转过来就重重敲打在了头上。
还没等他想骂个够本,只听到屋东首处传来极其沉闷“嗬”的一声叹息声,仔细一思量,又不像叹息声,倒像是什么动物在吐气一般。
心里一激灵,暗道:“完蛋了,一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正主儿出来了,是人好说,是鬼可就麻烦了,且不论是人是鬼,总之不是什么好玩意。”
心头转了几下,如果真的是鬼,还是降妖灭魔的法物管用,这么一想间,忙想用桃木剑护住自己,却才发现手里抓得是一长耙子,那桃木剑在方才那一摔都不知飞到哪去了。心中暗暗叫苦不迭,又惊又惧之下竟也把师父平时教的那些什么降妖灭魔的咒语忘得一干二净了。
臭气扑面,那物似乎也闻到屋中另有生灵,“嘭”地一声已跳到凌云霄身侧,地板震了一震,可见此物极其沉重庞大。“难道当真不是人为?如此庞大的身躯,也不是可以伪造得出来的。”凌云霄暗自心道,尸变二字,已是在脑海中反复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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