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你身边,哪怕和你一起去死。
亲爱的修……
大脑,有些混乱,时而想起两个人在一起时,鲜有的愉快时光,时而想起两个人是如何艰难地走到一起。
心田,时而快乐,时而痛苦。
这时候,双眼干涩,已经没有眼泪。
她仰头看天,一片湛蓝,一阵眩晕,她立即拧一把大腿肉,疼痛让意识清醒,她不能昏倒在陌生的街头。
她还要去找亲爱的修。
迈步,锲而不舍地走着,找着。包里的手机铃声不停地响起,她拿出来看,不是修,是虞修清。
她不接,继续找。
时间流逝的很快,眼看着天快要黑下来,看着身周冷漠的摩天大楼,只觉得浑身阵阵发冷。
双腿已经僵直,完全没有了知觉,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最后,就在自己快要跌倒的最后一秒,扶着一棵树坐在路旁的木制椅子上休息,低头,拿出手机,除了虞修清的来电,别无其他。
莫名翻出了相册,看到了相册里最近拍摄的照片,其中一张自己居然从来没有见过,看了下拍摄时间,刚好是前两天领证去酒店那天,不是她拍的,那么,就是虞修白拍的。
心跳,瞬地漏了一拍。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照片。
照片里,他们头靠头睡在大床上,她闭着眼窝在他的脖颈里,头发如海藻一般散在白色的枕头上,他则搂着她,神色温柔地亲着她的额头,把这一幕定格在照片里。
酸胀的眼睛,一下子热辣辣起来,水汽冒出来,啪嗒啪嗒落在手机屏幕上,她一边笑一边哭,还以为自己没有眼泪了呢,原来还有啊。
而且,还有这么多这么多,简直快要淹没雷峰塔了。
朦胧的泪光挡住了视线,她不满地擦干,痴痴地盯着照片里虞修白缱绻的俊脸,心里忽然就一动,脑袋里奇异地闪过一道白光。
不用提示,不用思考,她就是百分百确定——虞修白在哪。
她立刻起身,不顾形象地,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脑袋里的那个地方跑去,周围的景致在后退。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一阵乱跳。
当她到达酒店,找到那间套房时,用力地敲门,可是里面没有人应,她站在门口急的后背冒汗,最后跑去找到经理,拿出自己的结婚证说明了一下情况。
她只说,套房里住着自己的老公,他患了重病绝望地躲到了这里,他一个人,可能很危险。
经理立即就采取了办法,让她进了套房。他们想要陪同她一起进去,想要帮她,但她拒绝了。
她深吸一口气,拉開房门,走了进去,而后轻轻关上门。
脚下,是厚厚的地毯,吸去了声音,她一步一步朝前走着,心口砰砰乱跳,既期待立刻见到他,又害怕见到他。
终于,她走进了客厅。
客厅里整整齐齐的,没有人。心口,紧缩了一下,再也绷不住地冲向卧室,依旧没有人。
眉目拧了起来,侧耳倾听,没有流水声,他不在浴室?
放下包,脱掉鞋子,赤着脚走向浴室,浴室门没关,她走进去,抬眼望过去。
呼吸,立刻被攫住。
虞修白躺在浴缸里,浴缸里放满了水,他闭着眼,连衣躺在水底下,只露着一张脸。
她悄然走过去,垂眸看他,他的脸越发黑了,感染变得更为严重。
下意识偏头,循着记忆去看洗手台上的镜子,这才赫然发现镜子居然坏了,正中间的位置裂出一个大洞,大洞比拳头大了几倍,碎裂的边缘依稀有血迹。
眼眶一缩,转回头去看虞修白的手,他垂在浴缸外的手背上破了皮,渗着星星点点的血迹。
他的身体已经糟糕到极致,他居然还这样不珍惜自己?
还怕自己感染的不够严重吗?
想要出口呵斥,咒骂,恶狠狠地责问,刻薄地奚落,可是……千言万语,化作了尖锐的心疼。
蹲下身子,捧起他的手,这才感觉到他的手又凉又热,皱着眉去探水温,出奇的冷,她伸手去池底试探,居然抓到了冰块,随即,倒抽一口凉气。
她的动作,惊动了虞修白。
他睁开了眼,看到了她,但只是一眼,大概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或者是出现了幻觉,居然没当一回事。
羚却顾不了那么多,立即拉着他的手臂使劲把他往外拉,气急败坏地大喊:“虞修白,你起来,你不要命了吗?”
她几乎是用吼的,真真切切,响彻在浴室里。
虞修白再次睁开眼,狐疑地盯着眼前的女人看。
似在确定,似不敢相信。
羚再次用力,反复地叫着你起来你起来,可他那么大个子,还一点不配合,她拉得很吃力,也只是把他拉得坐了起来。
他瞅着她,抬手去摸她的脸,她居然没出息地凑过去给他摸,他捏了捏,忽然说:“好像是真的。”
羚咬唇,哭笑不得,用一种恳切的语气求他,“你起来,里面太冷了,你会冻坏的。”
虞修白摇头,“我待在里面很舒服。”
羚不信,摇着头非要他上来,他反手握住她的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心有灵犀一点通,你知道吗?”
虞修白定定看着她,眼神古怪,忽然说:“你想看着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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