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疯啦,有病吗,天气变冷了你感觉不到?你是想感冒发烧连累肚子里的小生命吗?还是你准备马上把他打掉?对,反正顾少清变心了,不要你了,干脆打掉,你不能做个让人唾弃的单身妈妈。”
“你胡说!胡说!他没有不要我,我更不会打掉孩子,宝宝是我跟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子,我会把他生下来,爱他,保护他。”
苏橙给她一记白眼,“你确定自己现在不是在折磨他吗?”
陶羚静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我们回元明小区。”
苏橙倏地露齿一笑,安慰地摸了摸陶羚的头,“这才对嘛,有什么事先把自己养好了调整好了再说。”
依依不舍地走出景和,站在路边拦车。
她们没有看到,路边的黑暗中,停了一辆隐藏于黑暗之中的车,车里坐着顾少清,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陶羚,看她失魂落魄的模样,猛地恶狠狠吸了一口烟。
烟丝在他肺里烧灼起来,忽然被呛住,一阵猛咳,可他颤着手,仍然把烟递到嘴里,用力地吸了一口。
没人知道,这22天,他的人生,他的生活,一下子天翻地覆。
她的突然离开,自然引起他的重视,他焦急万分的寻找,全国各地甚至各大航空公司,没有她的出入记录。
他花了三天时间,才确定她人在敦煌。
正欲奔扑过去,G市的分公司忽地出了一件大事,他只得去处理,心知她在敦煌是为了拍戏,便也不那么急。
从G市回来后,他便要整装出发去见她。
因为,他很想念她。
这一个星期,她的手机居然一次都没打通过,虽然导演跟他一再保证她很好,不跟他联系只是为了配合剧组,但他仍然想要见她。
可是,刚要出门,他的母亲来了。
她沉着脸问他去哪儿,他没觉得有什么好隐瞒的,直接说了,她听了,突然之间激动的无以复加,言辞激烈地反对他去找她。
他冷笑,难以置信地问:“妈是最近太闲了吗?居然来管起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来了?”
‘夫妻’两字似是导火索,一把点燃了母亲大人,她煞白着脸,全身奇怪地颤抖,而后说出一句足以让他万劫不复的话:“乱伦,你们这是在乱伦,你知道吗?”
她脸色苍白,捶胸顿足,似乎一辈子也没这么激动过。
他听了,半晌,好笑地抬眼看她,“妈,你说什么呢?”
他的母亲大人难抑激动,“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她是你的亲妹妹,你同父异母的亲妹妹。”
一瞬间,他只觉得天雷滚滚,无数黑压压的乌云兜头笼罩住他,只觉得风云变色,自己忽然就出现了幻听。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的语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冷的可怕。
顾妈却是看出来了,顿时,声泪俱下,“是真的,这件事都怪我,怪我没有及时发现,没有尽早阻止你们,少清,你不要自责,趁着还没弥足深陷,早点结束吧。”
谁说他没有弥足深陷?
谁要结束?
“不,你胡说,一定是你看羚不顺眼,想要把她赶出顾家,你编出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以为我就会信?”
见他不信,她难过极了,低着头在她带来的皮包里一阵乱翻,终于拿出一个密封很好的牛皮纸袋,从里面抽出一沓照片递到他面前。
“你自己看,这些就是证据,照片里的女人是邓秀茵,陶羚的母亲。”
不自觉的,手有些抖。
眼神,几近狂乱地落在有些年头的黑白照片上,照片上的男人无疑是他的父亲,女人不修容颜却美得逼人,眉眼间与羚有些相信。
“你在墓地见过她的照片,你自己看。”
照片中的女人和他在墓碑上看到的一模一样。
捏着照片的大手,越来越颤抖。
“你如果还不信,可以去问金诺,他做了顾家四十年的管家,你爸什么事他不知道?”
许久,他忽地扔烫手山芋似的把照片丢到脚下,要笑不笑的摇头,“我不信,这是不可能的事,我要去找爸问清楚。”
“不要——”他的母亲忽然从后面死死抱住他,伤心难过的哽咽出口,“少清,这件事二十多年来一直是我心中的毒瘤,你爸从不提起,我就装作不知道,我不想破坏我们之间的夫妻关系,不想毁了和谐的生活。”
“再说,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更不想让你爸知道我早就知晓了他的背叛。”
她只想,维持着现在的生活,不想被任何事破坏。
他薄唇紧抿,突然想起自己八岁之时,他的母亲忽然像转了性,开始留在家里关注他。
原来,不是突然醒悟对儿子心有愧疚,而是因为突然发现丈夫出轨了,开始想办法留住他,甚至,不惜又为他生了个孩子。
“你和陶羚的事越少人知道约好,这种事……你还想让多少人为你扼腕?”
那一天,那一场对话,即使过了十几天,每每想起时,仍然像是在做梦。
他抱着希望,命宋洛调查,可是结果——在他紧绷的心上,硬生生又开了道血口子。
他终于——不得不死心。
只是,他觉得不止是死心。
仿佛,连心,也一起死掉了。
自己每天就像个行尸走肉,刻板地生活着,用疯狂的繁忙忘记一切,感觉不到阳光的暖意,世界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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