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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了皇后宫的成嬷嬷原本没有底儿的心这才算有了成算。
且不说这纯孝公主和昭王殿下究竟是不是新作的兄妹,古来皇家历法就认上了玉蝶的公主。这两人从名义和理法上来说便就是兄妹——那纯孝公主倒是不怕,无论她做了什么事儿,宫里的人都不敢把她如何,就连皇上也是。
毕竟她现在算是楚人,可马上就是辽人的皇妃了。
这种宫闱秘事倘若爆了出来,人家拍拍屁股走人,对皇家来说却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巨大的丑闻。因此成嬷嬷报信儿去时心里也慌着——还好皇后那里给了准信儿。
既说是日后头疼,不想在宫中偶遇纯孝公主。又说公主出嫁前的一切事宜都由她一手操办,便是让她在那纯孝出嫁前软禁她。至少不要做出什么败德的事情,至于昭王那里的事情却也由不得她管了。
想不开作死和自己一个要和亲的妹妹勾搭,要么是胆大不知道死字怎么写。要么就是心中另有成算。只是这些都不是她一个小嬷嬷能管的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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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府中。
“他们什么时候走?”
魏渊依旧身无官职,有时闲的无聊,便在花园中给花浇浇水。而这几日魏侍也一直在他家里,怎么赶也赶不走。
“本来宫宴之后就要走。只是因为公主和亲一事,拖延了下来。”魏侍说是这么说,只是却不是为了赵纯拖延下来。本来楚皇就想早点送走这些辽使,反倒是宋凝提出了赵纯非皇家亲女,需接受了皇家的教导,才能嫁到辽国。
而究其原因,便是为了等魏渊这里一个准话。
“主子……”魏侍忍不住继续旧事重提,“真的是再等不了,主子需要早做决定。”
魏渊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他早就决定要走了。原先什么时候走,他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如今心里却有了章程,“三月之内,我会回辽,你放心。”
这是头一次魏渊给了他准确的回答,魏侍心头激动不已,“那属下让宋凝再拖延些时日。到时借和亲之名保护殿下入辽。”
魏渊摆了摆手,“不必了。该什么时候和亲便什么时候和亲,迟则生变,反倒让人怀疑。”那里有和亲这样着急的事情一拖再拖,魏渊也怕生出什么变故。而且就算楚国不多想,辽人那里难道不会多想。
魏侍听他这么说脸色也是浓重起来。
毕竟这些年来他虽然奉命找了主子,也有不少人奉命暗地里害他。若是跟着和亲队伍,到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主子说的极是,倒是我没有想通。”殿下自己武艺高强,只需轻装从简,便能很快回辽。
魏侍便拱手,“属下这就去通知宋凝,属下告退。”
魏渊再他转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倘若魏侍回头,便能发现他此刻的眼神和以往有多么大的不同。便如同一口漆黑的井底,却挟裹莫名的旋风。
他确实想通了,甚至觉得以前将权力拱手丢弃的自己傻。
如同这次,毓秀差点便被人送去和亲。魏侍虽然奉他为主,对他事事恭敬,可他并没有权力。宫宴之上,魏侍可以自以为好的缄口不言,放任毓秀去和亲。
从前魏渊是为了毓秀这一个人,此刻却不止是为了她。权力是双刃剑,他不确定这剑刃是否会划伤自己,可他想用这剑刃,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还有那个女人,那个辛辛苦苦将他生下来,却再也看不见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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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纯在宫中起头还事事顺心,毕竟除了要远嫁去辽之后,这大约是她一生中最为风光的时候。公主之尊,所到之处众人莫不敢抬头。
可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这几日她几乎出不得门。而那被皇后派下来的成嬷嬷,还日日夜夜的教导规矩为难于她。问了那婆子她才不屑的透漏出因为自己跟楚昭见面的事情被发现,所以才遭到皇后责罚。
若是放在以前,赵纯心机多深,知道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外泄毁了自己名声。
可现在如何,她嫁给辽,名声如何又能怎么样?而且她现在的名声,不适早都毁的一干二净了吗?
“嬷嬷的意思是,我出嫁之前,在也不能出房门一步了?”赵纯冷冷道,身上再也不见以前柔婉风派。成嬷嬷没说话,只点点头。
“你去告诉皇后,赵纯什么都没有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出嫁前回娘家,倘若不同意我就送给辽一具尸体。”拿人捏人七寸,赵纯怕死,不会自杀。可她知道皇后怕,她怕自己影响两国邦交。
这日之后赵纯依旧被紧足,成嬷嬷也依旧日夜教导她礼仪。辽使半月后提出要走,而这一日前,皇后也下了旨,恩赐公主回生父生母家。
赵纯离宫时,坐的公主风轿,九人抬,最高规制,身后威风的八匹汗血骏马,这一日她风光无限,也让所有人都看到了纯孝公主的绝代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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