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婉凝手背上低头一吻,“他教你学《佳期》?里头那支《十二红》你学了没有,你唱唱看?”
顾婉凝被他看得有些心慌,连忙摇头:“我还没学好,我先学的是《思凡》。”
《佳期》?《思凡》?韩玿还真是个妙人,专捡着风月撩人的戏码教他的宝贝,要是别人,他弄死他的心都有了。不过,韩玿嘛……学就学吧!
“似露滴牡丹开,香恣游蜂采。”他想一想就觉得浑身发燥,耳鬓厮磨地俯在她耳边,“《思凡》?《思凡》也好,你唱给我听听。”孤枕独眠,好不凄凉人也——她懂了吗?她要是懂,那她想他吗?别的心思都丢开了,他托起她的脸庞就亲了上去,另一只手已扣住了婉凝的腰。
这一下变故突然,顾婉凝脑子里“嗡”的一声,怎么上一秒还在说她学戏的事情,下一秒他就压开了她的唇?她还在犹豫要不要唱一段给他瞧瞧,他就这样……那她还怎么唱?这个人真的是没有逻辑,她的舌头都麻了他才放过她,手指在她颈子后头沿着脊柱虚虚划了下去,在她身上激出一道电流:“宝贝,你可真甜。”
甜?她刚刚吃了橘子,当然是甜的。她夹在他和桌案之间,他迫着她,她就忍不住后退,眼看就要硌在桌沿上,却被他一把捞了起来,捧在怀里就往卧室走,笑微微地把她放在床边,一面探身去亲她,一面解了自己领口的衣扣。
他们两个人什么都有过,她不是不谙人事的小孩子,他这个样子,她当然知道他要做什么,她觉得自己的脸像要烧着了一样,期期艾艾地挤出一句:
“我……我给你唱那支《风吹荷叶煞》吧。”
虞浩霆解了外套撂在一边,揽了她靠着自己胸口,在她眉间发上柔柔吻着:“好,你唱,我给你打拍子。”说着,两根手指在她腰间轻轻点了两下,另一只手也不肯闲着,径自去解她旗袍的纽子,她犹犹豫豫地去按他的手:“你干吗?”却被他捉住了送到唇边,灿若星光的眼眸里闪出一串串火花,嘴里言不由衷地哄着:“宝贝,乖,我看看你的伤。”
婉凝虽然被他调戏得有些头昏,可脑子还是清楚的,当即扁了嘴:“你才不是要看我的伤,你是想要……”
“我想要什么?”虞浩霆嬉笑着凑过来,“嗯?我想要什么?你说,我听听你说得对不对——”
旗袍的盘扣并不好解,她自己平时也要认真摆弄,在他手里却一颗接一颗缴了械。他还真是先去“看”了她的伤处,缝合的印记还在,新愈的粉红色伤痕叫人心疼,他的舌尖熨在上头,像安抚又像是撩拨,沿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上,噙着她颈后幼细的带子轻轻一扯,他倒是很久没有见过女孩子穿这个了。是了,她的衣裳行李都丢在广宁,这是骆颖珊给她出的主意吗?
衣襟里露出一角樱桃红的缎子,粉白嫩绿花叶葳蕤绣的是桃花吗?衬着她的莹白剔透,让人看一眼就血脉贲张。他的手从散开的衣襟里探进去摸索她背后的绳结,手掌下的柔软滑腻瞬间战栗起来,她蹙着眉头呜咽着扭了扭身子,似乎是不太满意,原本攀在他肩上的手都依稀是在推他了,他只好低声诱哄:“乖,不怕,和以前一样的。别推我了,让我好好亲亲你。”
以前?一样?
顾婉凝原本昏昏沉沉的情绪突然被他这句话点醒了。和以前一样?她想她能记得起来“以前”,他说的“一样”是什么意思?他记得的是一样的吗?她想让他停下,话到嘴边却又不敢,不管怎么样,有件事却是“一样”的,她怎么样他都不会停下的,她撒娇也好,装死也好,什么都没用,她唯一反抗他的那一次却是个不寒而栗的教训,“发情期”的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她这样想着,虽然已经决定“慷慨就义”了,可还是忍不住觉得委屈。
虞浩霆却不知道自己随口一说,竟然叫她转了这么多念头,他只觉得她推在自己胸前的手更倔强了,拉过她的手十个指尖挨个亲了一遍:“不许再推我了。”握着她两只幼白纤细的腕子往枕上一掀,整个人都覆了上去,在她颈间耳畔轻轻哈着气,“宝贝,你再不要我,就出人命了。”
却发觉怀里的想软的身体骤然一僵,他抬头去看她,却见顾婉凝竟像是有些要哭的意思:“我不推你了,你别绑我。”话里犹带着一丝惊惧。
虞浩霆一愣,慌忙松了笼着她腕子的手:“我怎么会……”转念间便想起,他们之前那一次,她推得他烦了,他扣了她的腕子随手用衬衫缠了上去,可他不是存心要绑她,连结都没打,她挣一下就散了,大约她是被吓住了,根本就没敢动。
他撑起身子侧到一边,探手把她揽起来,在她背脊上来回摩挲着抚慰:“我怎么会绑你呢?都是闹着玩儿的,我以后再不这样了,好不好?宝贝,你别怕。”
顾婉凝一放松下来,积存了许久的委屈无声无息地渗了出来,抿了抿唇,很认真地摇了摇头:“你不是闹着玩儿的,你说和以前一样。”
“我说的不是那个,除了那一次……”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炽烈的欲念拱得人难受,她软软地偎在他身上,让他的按捺越来越勉强,“以前我们多好啊,是不是?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宝贝,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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