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到她出来的时候,言欢已经做了两碗面,一碗放在了对面,一碗她自己的吃着
朱美娜站了一会,然后走了过来,拿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想清楚了?”当是她要吃之时,却是听到了言欢的声音,没有什么阴阳怪气,也只是在提醒而已,这种病是传染病,还是治不好的传染病。
“不会传染的,”朱美娜已经拿起了筷子吃了起来,她不是不知道这种病,普通的接触染不上。
“在那里时……”朱美娜边吃边说着。
“一个小房子住了十几个人,其中有两个是爱滋,五个有那种脏病,大家都是习惯了,谁没有比谁高贵,谁也没有比谁干净,也有可能我们都是知道,不管是谁,最后的结果都是会染上那种病。”
“因为……”她自嘲一笑,“我们都是做皮肉生意的,等到了年老色衰,无人点名之后,说不定就像是牲口一样,再是称金论两的给卖了,然后再是被拉到黑市,剖开肚子,把能卖都是卖了。”
所以就算是传染上也是的命,反正我现在得没得病,有什么关系?
她端起了碗将面汤都是喝了下去。
以前穷讲究,什么都是讲究,可是现在能有一碗面吃就好了,每天有个觉睡,不会挨打,就是她的希望。
“你怎么到了那种地方去了?”言欢从来都没有想过,朱美娜会在那里,她并不熟悉朱美娜,所以她的心里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的影子,如果不是再一次的遇到,她可能都是忘记了,这世旧还有一个朱美娜,走了以前的她的那条路,那条几乎都是可说撕心裂肺的路。
“还能怎么去,我姑姑卖的我啊?”朱美娜撇了一下嘴,“她把我贱卖了,就是让我生不如死,谁让我上了姑父的床,再是生下了一个孽种的。”
“那是你的孩子,他是无辜的,”言欢很不喜欢孽种这两个字,出生是时候他们不能选,父母也是一样,他们没有错,一切都是大人的错,何苦要将这些都是强架在那些根本就不知事的孩子身上。
朱美娜的唇角动了一下,却是尝到了自己的眼泪味道,那种咸的,那种涩的,那种痛苦的。
她低下头,再是将碗端了起来,喝着汤,只是却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睛在发着烫,也是烫疼了自己。
“那孩子长的好,”朱美娜突然就捂着自己的脸,可以看到从她的指缝间,坠下来的那些眼泪,“你不知道,他那时小小的,睁着一大眼睛看着你,我真的感觉所有的一切都是不重要了,哪怕他不是我想要的孩子,可是他却是我生出来。”
她突然趴在了桌子上,“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为了报复,我为了气死朱香兰,我故意不给他盖被子,我明明知道他不舒服,却是任着他哭。”
她的手指成用力的握成了爪子,在抓着桌子,指甲似乎都是断光了,“是我害了他,是我害死了他,我只能眼睁眼的看着他在我的怀中断了气,再也没有睁开那双眼睛,甚至我都是没有听到他叫过我妈妈,明明的,我感觉到了,我的孩子他不想死的。他临死的时候,还抓着我的手指,他还对我笑了,他是一个不受期待的孩子,也是别人算计来的孩子,更是连他的妈妈都是不想要,连他的爷爷都是厌恶的,可是最后他还是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