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颜面再见人……”
王夫人却不理睬,只是让玉钏去喊人。
玉钏心里知道,定然是她这心高的姐姐方才和贾宝玉做出了什么丑事,想要上位,才触了王夫人的忌讳,再不可能有转机了,只得出去喊人。
没多久,就带了她娘白媳妇进来,带着含羞忍辱的金钏出去了。
……
荣国府,梦坡斋内,贾政皱眉看着对面的内监,只是他心中疑惑,因为贾环之故,贾家与忠顺王府势同水火,忠顺王府长史来此何干?
不过没等他问,那王长史便主动开口道:“下官此来并非擅造潭府,皆因奉王命而来有一件事相求。看在王爷面上敢烦老大人作主,不但王爷知情,且连下官辈亦感谢不尽。”
不管怎样,对方都是忠顺王府的史官,代表的是忠顺王,贾政不像贾环敢肆意妄为,国礼不可失。
他陪笑起身问道:“大人既奉王命而来,不知有何见谕?望大人宣明,本官亦好遵谕承办。”
那王长史本以为贾政会因贾环之故,不理睬他,或者直接端茶送客。
不想贾政竟这般好说话,气焰便愈发嚣张,他冷笑一声,道:“也不必承办,只用大人一句话就完了。
我们府里有一个做小旦的琪官,一向好好在府里。
如今竟三五日不见回去,各处去找又摸不着他的道路。
因此各处访察,这一城内十亭人倒有八亭人都说,他近日和贵府衔玉的那位令郎相与甚厚。
今日还有人见他们在酒楼****饮酒,好不快活。
下官辈等听了,念及尊府不比别家,不可擅入索取,因此启明王爷。
王爷亦云:若是别的戏子呢,一百个也罢了。
只是这琪官,随机应答谨慎老诚,甚合本王的心意,断断少不得此人。
故此求老大人转谕令郎,请将琪官放回。
一则可慰王爷谆谆奉恳,二则下官辈也可免操劳求觅之苦。”
说毕,微微一躬。
贾政闻言,急怒交加。
一则气这王长史口气逼人,二则,更怒嫡子不堪,竟然会狎倡.优之乐,连连喊人唤贾宝玉来。
不多时,心里发虚,已经王夫人告状的贾宝玉战战兢兢的来到书房后,只见贾政面色阴沉,厉声喝道:“该死的孽障,你不在家好好读书便罢,为何要跑出去做出这等无法无天的事?说,那琪官何在?”
贾宝玉唬了一跳,忙道:“父亲大人,儿子实不知此事,连琪官二字都未曾听说,如何能知其所在。”说罢,便哭了出来。
贾政还没出言,那王长史便哼了声,蔑然道:“公子也不必掩饰,或隐藏在家,或知其下落,早说了出来我们也少受些辛苦,岂不念公子之德?若是一味隐瞒藏匿,哼!”
竟在贾政的梦坡斋中,威胁起了贾宝玉。
贾政闻言,怒火更盛,只是他惯不与人争斗,虽憋屈了一肚子的火气,却不知该怎么发。
让一旁觑眼旁观的忠顺王长史愈发鄙视……
那王长史听贾宝玉还是否认不认,不耐烦道:“现有据证,公子何必还赖?
必定当着老大人说了出来,公子岂不吃亏?
公子既云不知此人,那这红汗巾子怎么就到了公子腰里?”
贾宝玉闻言,如遭雷击,怔怔的站在那里,看着忠顺王长史眼中的狞笑和鄙夷,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咽了口口水后,干巴巴道:“大人既知他的底细,如何连他置买房舍这样大事倒不晓得?
听得说,他如今在东郊离城二十里处,有个什么紫檀堡,他在那里置了几亩田地和几间房舍。
想来……想来是在那里也未可知。”
忠顺王长史闻言,阴森森的一笑,草草拱手一礼,对贾政道:“贵府果然好家学,出了一个敢打亲王世子的贾环,如今更又多了一个敢跟王爷抢戏子的衔玉公子,见识了,哼哼,见识了,老大人,告辞!”
说罢,这王长史竟然顾自转身,扬长而去。
见这忠顺王长史竟在贾府中这般跋扈放肆,贾政当真气得面如金纸,只觉得辱尽了祖宗的威名,竟被一阉庶欺辱至此。
再回头看垂头丧气站在那里哭泣的贾宝玉,只觉得肺都要炸了,指着一干进屋的清客相公们道:“今日再有人劝我,我把这冠带家私一应交与他,让他与这孽障过去!
我自寻个干净的去处自了,也免得这上辱先人,下生逆子之罪。
来人,请家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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