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进来了。”
没想到我这一嗓子,把狗剩家的更吓昏了,哇的一声顾头不顾腚地死死缠住被褥,脑袋扎进了尽炕角,撅着屁股连喊“饶命”。
我娘,女人就是胆小呀,关键时刻顶不上用。
我急了,扑过去就拽她身上的被褥,狗剩家的以为是诈尸上来了,叫的更是惊天动地,不知道的以为是在杀猪呢。
就在这时,忽听外面一声吼,紧接着房门“咕咚、咕咚”响了起来。
完了,完了,诈尸开始攻击了。我脑袋轰地一炸,一把拽过被褥,扑到了门口,一边用后背紧顶着剧烈晃动的衣柜,边朝狗剩家的狂吼:“婶子,婶子,煤油灯,快拿煤油灯来。”
话没落,就听外面大骂:“你麻辣隔壁的小崽子,三爷我还没死……”
啥,啥?我一愣,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觉,或者是那个“活阎王”假冒三麻子的声音在喊?
我不敢吭声,仍死命顶着衣柜,外面又喊:“小兔崽子,老子是你三爷,开门,快特么开门!”
这回我听清了确实是三麻子的声音,可我早吓尿了,不见真面目,我死活不敢信呀。便大着胆子转过身来,用力顶着衣柜,伸头透过门缝往外瞅。
隐隐约约看到一个满身血水的躯体在晃动,却看不到脸,心里一沉,叫道:“你,你是三麻子吗?”
因为不论是“活阎王”还是那个暗娼,都不知这一绰号,我想试探一下。
不料,我这一问,外面那躯体忽然蹦了个高,紧接着大骂:“你麻辣隔壁,你这小崽子敢叫你三爷的雅号?赶紧滚出来,老子弄死你!”
我娘,我终于长舒了口气,看来,三麻子真的没死,我忙叫道:“三爷,别急,我移开衣柜。”
我嚷着,急三火四地把衣柜挪开,抽下门闩,门被一下子从外面顶开,只见三麻子满脸怒火,浑身血水,呼哧着站在门外,瞟了缩在炕头里的狗剩家的一眼,又直眼盯着我,呼呼直喘,却不说话。
我娘,我心一紧,以为他也诈尸了,刚要再关门,却被他伸手一把别住,冲我咬牙切齿地道:“你特娘的,敢动老子的女人?”
我一蹙眉,奇怪地道:“三……”
“去你娘的!”
三麻子不容我解释,把住门框,一拳打中了我的面门,这一拳既狠又准,只听“啪的一声”,我眼冒金星,惊叫着仰面跌在了地上。
“你,你咋了?”狗剩家的惊叫道。
三麻子一愣,瞅着她:“你们……”
我这才明白过来,显然,他刚才是听到了狗剩家的撕心裂肺的哭喊,以为我在对她不轨。想想也是,他在外面跟诈尸血战,我若在屋里再对他的女人动手,那让谁都绝对受不了。
我草你个畜生娘啊,你自己是畜生,就怀疑老子也是畜生吗,我恼羞成怒,嗷地一声从地上跳起来,飞身扑住了三麻子,抡拳朝他脊背咣咣猛打。
狗剩家的吓坏了,忙喊着从炕头连滚带爬地下来,把我们扯开。
我呼哧着冲三麻子大吼:“死麻子,你不是个人,畜生,你以为我是你这样的杂种吗,你问问我婶子,到底是咋回事,我草你妈的……”
我火了,三麻子眨眨眼,却乐了,他一咧嘴,道:“你看看你这熊样子,老子跟你开个玩笑,你小子却认真了,呵呵……”
误会解除,三麻子领着我来到客厅,见“活阎王”和那个暗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脸部皆被血水覆盖,血淋淋的非常恐怖。
我心一颤,惊悸地问道:“诈尸也有血吗?”
“呵呵,那不是血,是这个!”三麻子从裤腰带上抽出个布包,冲我得意地道,“小子,知道这里面盛着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