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出。
我注意到同病房的病人和病人家属微笑着看我们“石头剪刀布”。他们不可能会觉得滑稽。他们必定是为我们的友情感动了。
真的,那种时刻没有人会觉得我们的行为滑稽。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熊研菲来到了医院。
她是一个人来的。
她很有礼貌地和项旺福的母亲打招呼,而后去病床前看了看熟睡了的项旺福。
“应该没事了吧。”熊研菲说。
“都已经醒了,还有什么事?”我说。
“你到底是来看项旺福,还是看郑启航?”吴建华和熊妍菲开玩笑。。
“我要看郑启航,需要来医院吗?”熊研菲微笑着反问。
“谁知道呢?要不,我回学校吧?给你们一个独处的机会。”吴建华说。
“我马上就要回去的。这可是医院。”熊妍菲说。
“我和你开玩笑。”
我和熊研菲走出病房来到过道上,摆在过道上的排椅上坐着两个老人。他们看着我们。
“要在排椅上坐坐吗?”我问道。
“不了。我们去窗户那边。”
我们向过道的尽头走去,那儿有一个窗户。我们走到窗户前。透过窗户我们看见街灯闪烁。
“怎么想到来医院?”我说。
“想来看看你。也想了解项旺福的情况。蒋丽莉怎么会参加你们的活动?我听说项旺福是为蒋丽莉吸蛇毒才中毒的。”熊妍菲说。
“她是揭飞翔带去的。蒋丽莉现在和揭飞翔很甜蜜。”我说。
“那你怎么没想到带我去呢?一定很开心,对不?你不知道,我在家里可闷了。我总是在想你在干什么,可你去项旺福家都不告诉我一声。”熊研菲嘟起嘴。
“星期四项建军邀请我的时候,我就想到约你一起去,可是……我总是鼓不起这个勇气。我也怕你没这个兴趣。毕竟我们是去砍柴,体力活。”我说。
“只要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快乐的。”熊研菲看着我。
“啊。”我说。
“我在想,如果我去了,如果被蛇咬的是我,你会不会和揭飞翔一样,缩在一旁,为我吸毒的依然是项旺福?”
“你说呢?”
“你肯定会为我吸毒,对不?你为了救储火玉都敢于和流氓搏斗,更何况是为了我?那样,躺在这儿的可就是你了。所以,我想想都后怕。所以,你没有邀请我去,我反而很庆幸。”
“熊研菲。”我的眼眶有一种湿润的感觉。
“我真是这么想。可是,你知道吗?我感觉这几天你在疏远我。”熊妍菲说。
“我有吗?”
“因为我总觉得你有心思,可你却又不告诉我。”
我心里一惊,“我哪有什么心思?可能是觉得学业有点难吧,你知道的,我一遇到难题总喜欢皱眉头。”
“还有什么难题难倒你吗?”熊研菲用明亮的眼睛看着我。
“有啊。你以为我是神童?”
“你在我心目中就是神童。可惜你已经是青少年了。对,应该叫你神少年。”熊妍菲笑了。
“我才没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妍菲,现在我越来越觉得铁中这种三类高中和一中二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单单教师的教学经验和解题经验就有很大差别。你看物理老师,我问过他几次问题他都含含糊糊的,总是叫我回去再思考。”我说。
其实,这一点,凡是在铁中想读点书的人都感受到了。在铁中教高中的老师,不外乎两种,一种有责任心没能力,比如物理老师;一种有能力却没有责任心,像朱竹武,死去的董云鸿也是这一类。
更为可悲的是,铁中的资料信息都不新,不全。
“你后悔了吗?”熊妍菲问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我不来铁中,就遇不上你了。”
“难道遇上我是你最庆幸的事吗?”
“对。”
“不知为什么,即使你虚夸了许多,可我听起来还是很开心。”熊研菲微笑。
“我没有虚夸。”我说。
“或许说不定如果你在二中,我也会去二中呢。人一时的意念会改变一个人的决定。”
“你想说,只要有缘,我们总会碰面,对吗?”
“对。”
我看见吴建华探头出来往过道里观望,他看见我看他,立马缩回了脑袋。
“要不我们回病房吧?吴建华可能找我。”我说。
“好。忘了告诉你,那首歌我已经学会了。”
“哪首歌?”我一时想不起熊妍菲说的是哪一首歌曲。
“你怎么忘了?邓丽君的《甜蜜蜜》。我们不是约好了去老地方一起学唱这首歌吗?”熊研菲嗔怒。
“我没忘。我只是记不起叫什么歌名了。你唱两句给我听听。”
“现在吗?”
“嗯。”
熊研菲清了清嗓子,轻声唱道:“甜蜜蜜,你笑得甜蜜蜜,……不行不行,这是医院呢。”
“真好听。我真想立即回去学唱这首歌。”我赞叹道。
“去,才两句。明天我把歌本带到学校来给你。这样,我们散步的时候就可以一起齐唱了。”熊妍菲说。
“啊,我想想都很幸福。”
“等项旺福出院了我们就去老地方走走怎么样?”
“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