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地待着,不想有人打扰。
齐晟离开了,陆园又变得安静至极,陆景年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一直给苏牧婉打电话发信息留言,已经上百条信息了,但是却没有一条回复,那种石沉大海的感觉让他的心也跟着坠入最底。
从前的一切就像是放映电影般在他的眼前浮现,那些爱,那些恨,那些伤害,都不断重现。
苏牧婉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这么的决绝,而他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要因为别人而质疑她,很多当时未能够理解明白的问题等到了失去以后才懂得,又有什么用呢。
陆景年只觉自己是个蠢货,怎么会那么愚蠢,伤害苏牧婉,对她做出那些可恶的事情来。
他后悔了,再没有什么时候像现在这般后悔过,如果可以换的话,他宁愿付出所有换取苏牧婉回来,可是老天爷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满足他,他是个罪人,他做错了很多事情,所以才会面对这些痛苦。
今天的夜空很美,漆黑的天空布满了星星,陆景年想起了很久之前苏牧婉和他说过的一件事。
那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没有出现任何问题,苏牧婉有一天晚上躺在他的怀里,和他聊天。
“陆景年,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一起去做。”
“你想去做什么,我都陪着你。”
苏牧婉轻笑,“那我们一起看星星吧,冬天的时候,我们裹着厚厚的衣服去看星星,虽然听起来傻傻的,但是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言犹在耳,很多事情仿佛是昨天发生的,可现实却是凄凉。他找不到那个约他看星星的人了,仿佛连天上的星星都变得暗淡了。
苏牧婉失去消息的第十天,陆景年终于还是被自己折腾进了医院,莫从渊只能给他注射营养液,不然陆景年真的有可能会活活饿得脱水休克。
“我说陆景年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有很严重的胃病吗?难道你真的想把自己的胃给切掉一半去?上次你住院的时候,我就警告过你,一定要注意饮食,你的胃脆弱到根本受不得你一点的摧残,可是你根本就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里,你连我这个医生的话都不听你是想怎么样?”
“苏牧婉失去消息,我也很惋惜,可是如果你把自己折腾倒了,苏牧婉如果回来了就会高兴吗?陆景年你不是一向自诩聪明吗,怎么尽干一些愚蠢的事情呢?现在你要做的难道不是让自己好起来吗?”
陆景年双眼无神而又空洞,他像是根本听不进去莫从渊的话,他满心都在想着苏牧婉,如果不是因为晕倒在家被顾凉舟送来了医院,他又怎么可能会躺在病床上。
“从渊,算了,你说了再多他现在也听不进去。”一旁站着的顾凉舟出声说道,“我们都很难接受好好的人说没就没了,更何况是他呢。”
“我知道,但是作为医生,我不能够看着陆景年这样糟蹋他自己的身体。”莫从渊没好气地说道,“他已经不是一次这样折腾自己了,再这样下去,他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了。”
顾凉舟轻叹,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陆景年提出的疑惑,他和宁泽天一直都在查,可是已经过去十天了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他和宁泽天都开始不得不相信也许苏牧婉真的在飞机上出事了的事实,但是陆景年却始终坚持着,因为他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从渊,我在这里守着他就好,你去忙吧。”顾凉舟出声说道。
莫从渊点头,他怕自己在待在病房里又要开始念叨陆景年了,虽然他也很不想在这个时候给陆景年添堵,可是为医者,总是以病患为重的。
莫从渊离开病房没多久,宁泽天便急匆匆赶来了医院,他瞧着躺在床上的陆景年,无奈开口,“我说这都什么事,怎么好端端地被送来医院了。”
顾凉舟看了眼宁泽天,出声说道,“我去陆园找他,门直接推开了,叫了好多遍没人应,后来在二楼书房地上找到他的,直接胃痛痛晕过去了。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么多天什么东西也不吃,每天就是喝酒,他本来酒量就不高,喝一点就会醉的……”
“但是我看到地上堆满了空酒瓶,也不知道到底喝了多少,送来医院的时候,从渊直接给他洗胃了,你说怎么就变得这么作呢,从前他不是这个样子的,认识这么多年,还真没有见过陆景年这幅样子,苏牧婉还真是他的克星,可是为什么明明放不下又要离婚呢?”
顾凉舟有些不懂陆景年,不懂他到底在想一些什么。
“算了,让他安静一下吧,现在我们说什么,他也听不进去。”宁泽天无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