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的每一句话都会成为呈堂证供。”张澜说。
阿力娓娓道来,“无论是流放边疆的宁大人还是后来在朝堂上论事的宁女公子,都十分维护殿下,尤其是宁女公子。殿下时常说,若不是宁家女公子相助,他连长安城的城门都进不了,所以宁家女公子去琉县行事时,殿下想着琉县方才遭遇了灾难,定是一片狼藉,怕宁女公子不习惯,就带上了许多吃的用的去看望女公子。谁知女公子却是杀了太子殿下。”
说起宁朝来杀了太子,阿力真有些想哭的意味,要是太子不死,太子再不济,他还是有些油水可捞,不会平白成了替罪羊,要知道,太子待他是极信任的。
张澜瞥一眼泪眼朦胧的阿力,不苟言笑道,
“为何要杀太子殿下,说清楚。”
“因为,因为……”阿力看看宁朝来,又看看皇帝,扑通跪了下去,说道,“奴才不敢说。”
皇帝袖中一拂,“有何不敢说的,说!”
阿力这才战战兢兢说,“宁女公子图谋不轨,竟是想将殿下扶上位之后……垂帘听政!”
“什么?”旁边的百官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启娘看着宁朝来,宁朝来却只是痴痴的笑。
对阿力道,“太子殿下多少年岁,我又多少年岁?诸位大人见过哪个帝王需要一个比他小的女子垂帘听政的吗?你与其说垂帘听政,不如说我想助太子殿下登上帝位后,成为掌凤印之人。”
这一说,倒是比阿力说得有道理多了。
阿力一紧张,便道,“对,我是怕你不承认,故意套你话的,如果不然,狡黠如你,怎会将自己的狼子野心说出来。”
呵,倒是个聪明人,不但懂得变通,还会倒打一耙。
皇帝和宁朝来都看着阿力笑。
张澜居高临下,看也不看宁朝来,问,“你且说阿力说的属不属实。”
张澜从来就不喜欢女子干涉朝堂上的事,对宁朝来,从来都是避而远之。
宁朝来反问,“我说属不属实有什么用?我说我杀了太子殿下了吗?”
张澜抬眸,正巧对上宁朝来的眼睛。
看那双眼睛,清澈得如一汪平静的湖水,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刻,还能带着笑意,毫不畏惧的看着他。
这女子,倒是与长安城中所传的一样,着实胆大。
“你说没有杀太子殿下,那你手中这把折扇是做什么用的?”张澜问。
据他所知,宁朝来杀太子,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他倒是没想到宁朝来会否认。
既然否认,为何还要带上这把折扇。
太子的尸体还在冰棺中放着,只要拿上扇子与太子身上的伤随便一比对,就能证明宁朝来杀了太子。
宁朝来笑道,“这扇子好看而名贵,是紫竹楼楼主才能受的宝物。除了拿来装点门面,证明身份之外,还能扇风。”
宁朝来打开扇子扇了两下,再说,“当然,也能拿来杀人。”
“宁朝来,此刻是在审理案子,你不要再说无关痛痒的话!”张澜怒道。
这女子除了胆子大,还是个不讲道理,只会胡搅蛮缠的。
宁朝来笑笑,再次迎上张澜的目光,“方才有人连太子殿下带上吃的用的这样的无稽之谈都说了,我才多说了几句。原来,在廷尉大人这里,无稽之谈可以说,无关痛痒的话却是不好说的。满朝文武看着,廷尉大人可别欺负我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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