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正端着清粥,从屋外走进来。
“瞧瞧这默契,刚想着公子是不是快要醒了,公子便醒了。”启娘笑着说道。
宁朝来柔柔眉心,疲倦的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可找到了贺赖?”
“午时了……”启娘将清粥递到宁朝来手里,继续道,“已经让人去与贺赖汇合了,只要无误,明日就能启程去匈奴。”
启娘回答的,是宁朝来想听的。
宁朝来吹散清粥上方的热气,呢喃,“这都午时了,现如今一天比一天睡得沉。”
“公子可别觉得是自己身子的问题,”启娘安慰,“这一路紧赶慢赶的,属下也累得不行,被跌得腰酸背痛,歇了一夜也缓不过来。”
启娘脸色确实很差,一看就知没有休息好。
宁朝来沉思着,拿勺子喝了几口清粥,很快没了胃口,将碗递了过去。
启娘将碗接过,放到一边,静静看着宁朝来起身来穿衣绾发梳洗,心里盘算着太叔奂何时才能赶到江南。
宁朝来知道自己身子不好,定然不会等到明天再去匈奴。
太叔奂要是来得晚了,什么都晚了。
宁朝来打点好一切,往身上披了大氅,这才对一旁出神的启娘道,
“你安排去匈奴的事,我先去柳府,一个时辰后出发。”
启娘笑道,“公子糊涂了,我们还没找到贺赖呢,难不成我们不等贺赖,率先去匈奴吗?”
“本公子何时糊涂过。”宁朝来被启娘的话逗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等贺赖?我来江南是只是为了自己的事。贺赖来了江南,赶得上就一道走,赶不上就各走各的,他又不是不认识去匈奴的路。”
这样的话,时间岂不更紧张?一个时辰,太叔奂怕是更不可能赶来了。
“公子是不糊涂,可属下饿得糊涂了。公子喝了两口清粥就要赶着去柳府,属下却连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呢。”启娘呵呵的讪笑,走过去捏了捏宁朝来的脸。
宁朝来一愣,认识启娘这么久,从未见过启娘跟个孩子似的冲她撒娇讨好,更别说,还……动起手来,捏她的脸。
启娘是不是想起她命不久矣,不舍之余也变得心软了?这样的模样,哪里还像个杀手。
启娘不舍,教宁朝来也矫情起来,舍不得拒绝。
反正以后再念叨,也不可能再有这样朝夕相处的机会了,那便答应吧,就当成全启娘一回,也成全自己。
“那就在一个时辰的基础多上半个时辰吧,今日本公子自掏腰包请启娘吃上一顿。”宁朝来粲然道。
只是去柳府坐上一会儿,去拜拜柳兰的坟冢,要不了多久,也不差这一顿饭的时候,宁朝来是这样想的。
启娘还在想法子拖延时间,半个时辰也是好的。
那头,就是那一顿饭的时间,太叔奂已经到了江南城门外。
看到城门玉石上雕刻着的江南二字,太叔奂终于可以放下心了。
只要宁朝来还在江南,他就可以把人拦下。
他不会任由宁朝来离开的,绝对不会让宁朝来逃离。
既然已经伤宁朝来太深,既然宁朝来已经恨他入骨,他不介意,让宁朝来再恨一些,只要留得住宁朝来,他可以泯灭人性,做那丧尽天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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