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身子摇摇欲坠。
宁朝来伸手将之扶住,这样伤心欲绝的感受,她经历过,所以懂。
“丞相大人见笑了,下官这副尊容真是见不得人。”
朱一落无力的推开宁朝来的手,脸上泪痕未干,还要对宁朝来强颜欢笑。
“你我都是凡夫俗子,没有谁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又怎能不受七情六欲牵绊。朱大人用情至深,本官只是觉得惋惜,可怜了一对有情人。”
宁朝来这样说,让朱一落强装出来的淡定模样轰然倒塌,他抹泪道,
“她做好了不让我难过的准备,正因如此,我才会更痛。她舍不得我难过,怎么不想想我的感受,若换了是她,她会舍得我孤零零的离去吗?此生再无复见之日,当真痛。”
岁月如梭,怎堪蹉跎;红颜易老,怎奈流觞,只盼无别离。
“你认为她走了,她就走了,你认为她从未离去,她就没有离去。不信的话,你只要用心看,用心看,用心听,这世间,到处站着的都是她的身影。”
宁朝来的话,轻轻划过朱一落的心坎,再是蹲下身子以手抱头的大哭。
再怎么寻,都不过是个安慰自己的借口,逝者已去,无处可寻。
任凭到处都是那人的身影,身是身,影是影,不一样的,到底是不一样的。
宁朝来怜悯的看着朱一落,又何尝不是在可怜自己。
待哭得累了,眼泪尽了之时,朱一落依旧埋着头,沙哑着声音道,
“只缘和尚说的手持解药之人,丞相大人不会不认识,更不会不知道那人是谁,丞相大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万不能轻待。”
是不能轻待,可若活得太苦太累,活着没有意义之时,为何要活着?
“我哪里是救了你一命,倒是害你失了心魄,可见,那和尚的话信不得。”宁朝来苦笑,“朱大人,生死由命,活着,死去,并不重要。事到如今,你没了牵绊,便好好造福琉县百姓吧,琉县的事情,本官无法再管了。”
“丞相大人要走了吗?”朱一落猛然抬头,“可今日太叔将军走时,丞相大人说了要留在琉县的。”
“不了。”宁朝来摇摇头,片刻又笑道,“本官
离开琉县,这可是秘密,朱大人可千万替本官保守好。”
宁朝来与太叔奂之间的事,朱一落不知原委,只知两人貌合神离又割舍不断,宁朝来要离开太叔奂,也不是说不过去。
“丞相大人要去哪里?”朱一落问,这世上,宁朝来去到哪里才能不让太叔奂找到?
宁朝来只笑不语。
“丞相大人这次一走,还会回来吗?”朱一落又问。
“该是不会回来了。”宁朝来正色,“不过,总感觉还会回来,本官也说不出个确切的答案来。若有机会回来,定是会来琉县与朱大人把酒言欢。”
“承蒙丞相大人看得起,”朱一落拱手一拜,施施然道,“若是丞相大人回来,还在朝堂当差的话,一定要提携下官一把。”
“本官可不是善茬……本官初次见面便送了朱大人一份厚礼,朱大人伺机报复可如何是好,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杀了好。”
知道宁朝来在说笑,朱一落也跟着笑了起来。
宁朝来给他的厚礼,让他清醒了不少,他是感恩的。
朱一落觉得,宁朝来身上总有让他臣服的魄力。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